,为何我与张司马丝毫不知?”
这一听就知道在怪李承志,莫说是李亮,怕是李承志当面,达奚也是这个态度。是以李亮也不在意,笑吟的回道:
“此讯非来自郎君,而是元遥,是以中郎与司马才不知。算一算,便是郎君也刚收到讯报……也是阴差阳错:数日前,我与皇甫将军正欲分兵,准备一路沿东岸清缴溃兵、收复子城今甘肃省兰州市皋兰县、媪围今甘肃白银市景泰县诸县。另一路伐木造桥,选一水浅之处渡河。
多方查探,最终选在西羌今甘肃省临夏州永靖县大河古渡……但方遣前军过河,都还未来得及立桩,却恰好就撞上了往榆中予崔延伯、元澄传令的元钦。
一番逼问,才知四叔与丰叔大胜柔然。又知元遥已予三日前就拔营,连夜退回沃野,只为防我北路大军突袭六镇。也更知元遥急令邢峦退回东岸,并分兵巡防河岸,以防我军强渡……是以皇甫将军当机立断,奔袭薄骨律,以求拖住邢峦……”
达奚都被惊的有些麻木了:这皇甫让胆子大到没边了?
倒是能拖住邢峦,更能使元遥令邢峦巡护大河东岸的计策落空。李亮只需夺下西岸诸县,解了后顾之忧,便能造桥渡河。
但兔子急了还咬人,皇甫让就不怕邢峦与他来个渔死网破?
刚冒出这么一丝念头,又被达奚断然否决:自己也是魔障了,明知西海势不可挡,邢峦身为名将,又岂会自寻死路?
暗中懊恼,又听张敬之大笑一声,还击了一下掌:“当机立断的好!就是不知,待渡过大河,李主事与皇甫将军又欲如何,莫不是要兵指关中?”
李亮谦虚的笑了笑:“司马说笑了!只是小胜数场,还不至于让我与皇甫鬼迷心窍,利令智昏,真就以为已然天下无敌?
我二人议定,待取下媪围县,河西已然尽数归附,再无后顾之忧。而后我就会率军渡河,先放还元钦,令他予崔延伯传讯,使其知悉柔然兵败、元谣撤军之讯。而后大张旗鼓,往榆中逼进。崔延伯败军之将,已不敢言勇,定然会急撤回陇关……”
达奚近似抬杠的问道:“他万一要与你玉石俱焚,又该如何是好?”
“断然不会的!”
李亮很坚定的摇头头,“只因元遥军令就是如此:令崔延伯只留弱旅予东岸虚张声势,能与邢峦遥相呼应,暂时守住大河即可。崔延伯则要率麾下残余之中军撤回萧关,待元遥回防六镇,就会遣奚尚书北上,与他共守陇山……”
张敬之顿时大喜:“共守陇山……元遥竟要弃守大河?”
“不弃不行!”李亮回道,“听元钦之言,因斥臣资予吐谷浑、柔然借兵,朝廷早已无以为继。元遥、邢峦且不论,只是崔延伯而言,榆中粮草只够所余残部吃嚼一月。
再者又是败兵,军心、士气低之又低,但凡稍遇挫折,怕是就会重演慕容孝之败局。若是将所余不多的中军也折于榆中,怕是陇山也难守。是以元遥不得已,只能断尾求生……”
达奚心火都冒出来了,急声吼道:“那你为何不乘胜追击,却要虚张声势,放虎归山?”
李亮讪讪一笑,却不言语,只是看了张敬之。
达奚自是不知皇甫让和李亮带了多少火炮,多少炸药,但张敬之总管诸部,心里一清二楚。
自李松西循,李承志便千方百计的筹购,至今足足积累了近五年。而予此一战中,皇甫与李亮便带了三成还多,莫不是全用尽了?
他顿时了然,心脏倏的一缩:“可是火器已然用之贻尽?即如此,皇甫又焉敢孤军北上?”
“崔延伯胆色绝人,智计百出。若非不计代价,千炮齐发,焉能先声夺人,使其方寸大乱?”
李亮怅然叹道:“火药虽未用尽,但也已然不多。皇甫北上之时带了百石,予我留了十数石,如今就留在子城县中,以待铺桥渡河时所用……”
只剩了百余石?
张敬之记的很清楚,他二人自镇夷出兵之际,只是火药就装了上百车,足足两千石。如今所余竟已不足一成?
怪不得他二人势如破竹?
原来这两场大胜,完全是拿火药堆出来的。
不过怎么算,都是千值万值……
更怪不得崔延伯已为败兵之将,李亮更是携大胜之势,却只敢虚张声势,将其逼走?
没了火药,就只能刀对刀,枪对枪,拿人命硬填。
先不说李亮敢不敢,李承志绝对不会答应。
触类旁推,李松等人能以少胜多,大败柔然,逼其不得不退回漠北,想来也是火炮之功。
而他记得,李松、李丰等人,带的火药与火炮是皇甫和李亮的两倍之多。这么一算,怕是也没剩下多少……
张敬之勐吐了一口气:“我与中郎出兵之际,国公就有严令:至武威后只为偏师,需谨遵皇甫将军之令。皇甫将军既已北上,而李主事本就为军部主事,如今又为南路副帅,我与中郎自当以李主事唯命是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