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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你倒好,就只以万余兵力,予旬内就大破罗鉴近十万大军。且大碛、比干城紧邻沃野,也就几日便有无数罗鉴麾下溃兵逃至六镇。又不消半月,西海火炮之威名就传遍了六镇,更传遍了五州……
火炮一响,但凡碎石、铁屑所过之处,几乎人马不留,寸草不剩。而只需十数炮,偌大的山头就能被夷为平地。而雄城再坚,已如何与山比肩?
如此,焉能不使高肇如惊弓之鸟,惶惶不安?而与罗鉴对峙半年,未建寸功的高植、长孙道等人,又会如何做想?他更知你已与他誓不两立,绝无转圜的余地,是以才降的这般快……是以并非高肇与麾下叛将无能,而是你李承志太强之故……正因高肇有自知之明,所以才能当机立断,断尾求生……”
稍一顿,李韶又叹道:“如今想来,太后与陛下也应是得讯了。若是易地而处,连高肇都是因你之故而归降,而并非敌不过朝廷,更非慑于朝廷之威,可见西海之强?即如此,元澄明知你恨他咬牙切齿,来日难保不会有性命之忧,是以又岂会自投罗网?”
“也难保不会是朝廷的缓兵之计,也更有可能是为师出有名,从而先礼后兵?”
李承志眼中闪过一丝精光:“就是不知,朝廷兵从何来?”
“兵倒是有:如今奚康生麾下雄兵十万,且高氏降附,予北镇与五州的降兵之中,至少还可再编强兵十万。但有罗鉴与元鸷为前车之鉴,太后与诸公如今也应清楚:如果只靠兵多就妄想将你平定,无异有些想当然了……”
李韶拧着眉头,“故而我以为:朝廷此次封赐,不一定就是缓兵之计,而是出于无奈,不得不如此!”
“若真如此,岂不是养虎为患?太后再是愚昧,元澄等人再是短视,也绝然不会出此下策……”
李承志沉吟道,“以往种种,犹然历历在目,太后与元澄等人惯会使诈,最是喜好卸磨杀驴。是以小侄尚有自知之明:信谁,都不如信自己。是以这封赏再厚,我也不会受的。”
“如此一来,岂不可惜!”
李韶点了点桉边的圣旨,“封为凉王,割据凉州,凡金城以西,皆为凉土……自魏将以来,何人有此荣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