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似是这般道理,也不是不能随你回城”
李始贤眼珠一转,盯着被兵卒按伏在地的李承宏,“先将我儿送来!”
便是不放,你又能如何?
但高莽也就是在心里发发狠。
从来未经过拿自己的命要挟敌人的行径,偏偏自己还怕的要死,生怕李始贤失手。
眼见敌骑靠的越来越近,已然探至百丈。且其后又隐约可见数十骑,高莽好不急燥:“放开李承宏,让他登车!”
就这般,竟真将李承宏放了回去。
李承宏三步并作两步,飞一般的跳上车辕,扶李始贤扶下车顶。
见他依旧刀抵心口,高莽终是没敢令兵卒上前擒伏。
“你来驾车,向南!”
李始贤的声音低不可闻,堪堪等李承宏将缰绳握在手中,他猝然拔刀,狠狠的扎向了马股。
而电光石火之间,两匹徤马的马股上便鲜血直飙。
随即就听两声痛嘶,车驾就如箭一般往前一纵。
当即就有骑卒要拦,却被马车撞的轰然倒地。
徤马已然痛的不知所措,眼前便是有刀山火海也敢冲撞,莫说是人?
是以来一个就撞飞一个,来两个就撞飞一双。又加高莽麾下就只百余骑,且正值列为长阵行进之时,情急间竟围都来不及围。
李承宏几乎将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,才将马车调转向南。正要暗松一口气,又听李始贤急吼道:“快,卧进车厢”
眼李始贤已然钻了进去,近如睡觉一般平趴于车底,李承宏想都没想便滚了进去。
堪堪趴好,就听高莽一声厉喝:“给我射射马”
而后便听“嗖嗖嗖”的一阵。
好在马车正在急驰之中,准头相对有限。且兵卒手中大都皆为骑弓,威力不足,是以两匹马虽各中了十几箭,但皆不致命。
反倒是极痛之下,更是激起了凶性,马车跑的更快了。
父子二人就如两只麻包,被巅的忽起忽落,李始贤甚至说不出一句囫囵话: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在天只能看你我父子父子的气数了”
若是气数不好呢?
正值心乱如麻,马车冲上一处高坡,恰好将车帘抖开。
看到远处那如潮水一般的一道黑线,李承宏浑身一震,喜极而泣:“父亲大军,是朝廷的大军”
李始贤恍然如梦,喃喃自语:“天不绝我果真是气数使然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