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凡高氏子弟、投附之臣各有封赏,候伯之爵不等,均可世袭罔替。另赐我高氏免死铁契,非谋逆可免子孙十死想来予承志赐封,必然不会低于此例”
李始贤悚然一惊,喝进去的酒尽皆化做了冷汗。
不会低个鸟毛?
这岂不是分疆裂土,国中之国?
举大魏一朝,也就太武帝之时为牵制吐谷浑,独留宕昌梁氏今甘肃陇南未伐,赐其为国中之国,只此一家,再无此例。
且宕昌于前晋永嘉公元307年之初就已建国,那时的拓跋氏还在白山黑水之间茹毛饮血。梁氏之所以归附,也是见太武帝以雷霆之势收服河西,再不归附就有灭国之威,不得已而为之。
是以即便彰显千金卖马骨之意,这个王也封的千值万值。万万不能予此时相提并论。
况且但凡开此先河,岂不是人人都能造反,人人都可封王,这元魏之天下怕是永无安宁之日?
朝廷莫非是失心疯了?
反过来再看,条件如此段厚,用李承志的话说:高肇除非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不会答应。
那李承志呢,若是也封以异姓王,且可拥一州之地、强兵数万,是不是也会心动?
李始贤便是城府再深,也被惊的愕然失神。高肇见状暗喜不已,大呼果然。
朝廷对高氏的条件苛之又苛,对李承志的封赏却使人嫉妒的眼珠子都红了,但凡走露一丝风声,高肇麾下十有五六能就地兵变。
故尔高肇早就料定,元澄绝不敢走漏半丝风声。
但既遇李始贤,元澄定然会礼贤下士,以示亲近,更会表露招抚河西之意。
如此以来,就给了高肇可趁之机。
他谓然一叹:“老夫自视甚高,自以为有大气运,却不想承志洪福齐天,有如天助,不知胜老夫多少筹?
朝廷此次招抚,无非便是两桃三士之计,欲待价而沽。而老夫左右思量,以为高氏既无窃国之气运,更无称皇霸世之能,更怕过犹不及,最后落个身死族灭的下场,是以不如见好就收。
而我若一降,承志必为众矢之敌,怕是独木难支,十有八九会如老夫一般,与朝廷罢兵讲和如此一来,我翁婿二人岂不是又要同殿为臣?
以往种种,皆是局势所逼、因缘际会,已无须再论对错。但承志为我高氏之婿,高李两家已姻亲却是事实。以是老夫不忍,也不愿元澄拿你父子挟迫承志,故而决定:趁罢兵缴械之前,将你父子放归西海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