鉴久经阵战,自然知道此种情形只会发生在一方大败,且死伤过重,致兵卒士气皆丧,只知逃回本阵才能活命之时。
但诡异的是,五千甲骑的折损还不足两成,且时间也就刚刚过去了一刻?
便是敌不过,便是有些许死伤,也不致于突然间就会溃阵,更是如神迷鬼惑,狼催虎撵一般,来冲自家军阵?
罗鉴悚然一惊,瞳孔几乎缩成了针眼大小,吼声又尖又厉,仿佛猪嚎:“下令,挥旗,退往两翼弓营,开弓,给我射回去”
但哪里还能来得及?
莫说罗鉴,就连李亮也未料到镇军骑阵竟败的如此之快,且是一溃如水?
看敌骑溃不成军,只知冲回本阵,他猛的一喜:真是天赐良机?
若是还不知如何做,李亮何德何能被李承志视为第一心腹?
他急声厉喝:“信义,快,令炮营停止射击,令骑兵尽皆出营,往北掩杀”
张信义更是兴奋的浑身直颤,一把就从令兵的中抢过了令旗,朝炮阵连挥数下。
旅帅接令,连声呼喝,四个大汉手疾眼快,换旗的换旗,敲钲的敲钲。
也就三五息,炮声便逐渐稀疏,直至静默。
片刻后,两翼甲骑蜂拥而出,列成横阵,如一堵墙一般朝镇军压去。
而至此时,镇骑后军还足有三成缀于阵间以西。见西海甲骑杀来,更是六神无主,只知道抽马,却不知道换个方向逃。
好不容易被已方弓卒射的清醒了些的前军又乱了起来,刚刚分为两道,有如八字一样绕过步阵的骑兵再次混做一团,只能蒙头蒙脑的往前冲。
罗鉴的脸色煞白如雪。
他想不通,为何会败的这般快?
前前后后,也就将将一刻
战马一声鸣嘶,猛的往前一窜。罗鉴下意识的一靳缰,却抓了个空。
罗平拽着罗鉴的战马,用力的抽着马股:“都督,已然回天无力,快随末将退往山后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