弃的残次品勾兑而成。但即便如此,李松主掌河西之时,大部分都要卖给胡商,或是贩运到吐谷浑,甚至是南梁,用来换粮。
直到李承志归来,众人的日子才算是好过了一些。但也只限于李丰这样的高层,每月才有不多的配给。因他出征在外,李承志还特意交待,令他多带了一些。
不过李丰并不好口腹之欲,且正值酷夏,果洒也罢,酥点也罢,若是存放不当就可能变质。李丰索性趁着议事的机会全拿了出来,用来笼络人心。
麾下各营军主、司马、旅帅坐于帐中,足有四五十多位。便是领军在外,不在营中的那五六位,李丰也没忘,单独留了一些。
议事已罢,众人围座一团,风声笑语,其乐融融。
倒不是李丰军纪焕散,如今日这般也只是自出军以来近两月的头一遭。
委实是局势顺风顺水,全军自李丰以下无不大喜过望。
守在比干城已有月余,竟还未打过一仗?
至多也就是有北镇部族予前期不知底理,又不想迁至千里荒无人烟的漠南,便想着翻过狼山和南床山,到已为无主之地,但水草颇为丰美的大碛牧居。
只以为六镇大乱,连活野要冲高阙关之守军都已被罗鉴召回镇城,是以比干城便是有驻军,只多也就数百或是千余。
哪知方一翻过狼山,就见军帐如云,甲骑逾万?
便是头再硬,哪一个部族又甘愿冒着被灭族的风险为他人做嫁衣?
自然是李丰遣派的骑队方一出动,方至山口的部族便作鸟兽散。
而不过几日,但凡自六镇逃出的镇民、部族便皆已得知,比干城外驻有柔然大军,足有甲骑上万,再无一个敢翻过狼山。
李丰暂时不知是否如郎君所料,待消息传会六镇,定会使局势乱上加乱,但他至少知道,他这一万大军简直闲的发慌。
怪不得郎君会说,给他五千兵马都嫌多余?
但李丰向来谨慎,从不会嫌兵多。再者来都来了,还能再撤回去?
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他索性又派快马,回镇夷向李承志求来了十数万牛羊,每日派三营牧放于南床山下,也算是替李承志和李松解忧了。
倒是将柔然出兵时的景像扮了个十足十。
又这般逍遥了半月,李丰倒有些过意不去了。今日召众将齐集于一帐,便是想商议一二:如今已是六月初,合黎山北的春麦将要收割,是否派两营步卒回城,帮趁一二。
副帅张信义,司马皇甫忠的建议是先等等,便是等不到六镇尘埃落定,也要等到罗鉴与长孙道孰强孰弱,分出个高下再做决断也不迟。
再者如今之西海只嫌地少,而人又太多,便是将那五营步卒遣回也帮不上大忙。索性安心驻守比干城,也好以防万一。
麾下军将大都以为如此,李丰便从善如流。
平日各驻各营,便是受召、复命也是各自秉报。好不容易齐堂,李丰才摆出了这般架势,又令后劳宰了上百只羊分发于各营,就当是劳军了。
李丰向来谨慎,如今正值战时,自然不敢让军将喝的酩酊大醉,是以吃食虽丰,但案上摆的皆是淡酒,且一人就只一斤。
有胆子大的嚷嚷着过于寡淡,求李丰,让他将郎君赐他的烈酒搬出来几坛,结果惹来李丰一顿笑骂。
那玩意如今价值百金,贩到吐谷浑,只是五斤的一坛,就足能换十匹战马。
一马十金,一坛不就是百金?
但得知吐谷浑买去并非用于饮宴,而是发现这东西竟能治伤,皆藏了起来,李承志就不卖了。
如此一来,自然奇货可居,价钱翻了十倍都不止……
一帮燥汉,精力多到无处发泄,此时又喝的不上不下,竟摆起了擂台,搏起了角抵。
一时间,营中彩声如雷,笑声震天。
看的兴致正浓,又有军将来报,称于南床山之北抓到了细作。
元魏与柔然以南床山为界,既是来自山北,应为柔然细作无疑。
但郎君不是称,有他坐镇后方,绝不会使一骑蠕兵、一个胡民出现在大碛之南么?
那这些细作又是从何而来?
李丰悚然一惊:“胡族?”
“并非胡骑,而是汉人打扮!”
军将稍一沉吟,又凑到李丰耳边,“奇怪的是,那细作首领自称来自夏州,是受太尉高肇之令,欲往西海求见郎君。并称本是护恃三郎君而来,但因看顾不周,于半路失散……”
三郎,李承学?
李丰脸色大变,猛然起身:“人呢,还不带上来?”
……
李承学用力的割着马肉,切下来后,又分成巴掌大的小块,而后放于旁边的一张马皮上。
马毛已然被刮尽,只余一张皮,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盐。如此一来,皮不会坏,到时包起来后,其中的马肉也不会轻易变质。
而这匹马足重八百斤,便是少些也有两百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