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只元澄状如疯癫,喃喃自语:“为何就这般巧:高肇方一起兵,李承志就死了?而巧之又巧的是,李承志方一出京,高肇便假借巡治水患之名紧随其后,且先一步遣李承志之父兄予北地?”
高英先是一懵,缓了几息才知元澄所言何意。
李承志定然未死,而是与高肇演了一出戏。这二人早已狼狈为奸……
“够了……”
高英一声厉喝,重重的一拳砸在案几之上,汤盏上的瓷盖猛的一跳,又滚了两圈,跌落案下。
“哗啦”的碎响清脆而又刺耳,吓的小皇帝一个激灵。
自临朝称制之后,高英从未如此失态过……
若是李承志与高肇狼狈为奸,去岁他予关中大胜之时,正逢高肇领兵在外,堪称天赐良机。
要反,他那时就和高肇一同反了。
再次回想起来,李承志仿佛就坐在她面前。
当时殿中除过他二人,就只秦松。高英忆及过往,感慨不已,难得的生出了一丝柔情:
“如今离京在即,远去平州数千里,不知何日再见……你可有何心愿未了?”
“臣无它愿,就只一桩:可请太后收回成命,莫要遣为臣之父兄运粮北上!”
“为何?”
“高肇此举,意欲挟家父令臣就范,为他所用!”
高英自是一万个不信,但也未恼,只是温声笑道:“你与太尉本该相为表里,尽心尽力辅佐她与幼帝。为何孜孜不倦,非要与他誓不两立,诬他必反?”
见她不应,李承志也未据理力争,只是笑了笑:“众世皆清我独浊,众人皆醒我独醉……就当臣一时昏昧,犯糊涂了。”
此时想来,再听元澄之言,竟是这般讽刺?
高英又悔又恨,更是气的浑身发抖:“中山王虽有昏昧之举,但一心为国,尚有情可原。而如今千多一发,生死关头之际,尔不思力挽狂澜之策,却含血喷人,是何居心?”
元澄猛的一呆,惊恐的看着高英。
只以为要新账旧账一起算,又听高英陡然一叹:“念你功高劳苦,罚你闭门思过三日……秦松,送任城王回府!”
秦松吓的一抖:“臣……遵旨!”
“安武伯!”
奚康生忙躬下身:“臣在”
“即刻征调大军,北上平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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