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论如何也已至五六月份。
待那时,白甲旧部早已远遁大漠,这两方怕是连毛都寻不到一根。
便是元鸷、元晖查到些珠丝马迹,猜疑遗部已然北遁,但无真凭实据之下,也绝不敢胡乱呈奏。不然万一朝廷令他二人深入大漠搜寻如何是好?
一过浚稽山(西海以北),便是柔然地界。若是柔然以此为借口以难,进犯敦煌、凉州,这二人能否抵挡暂且不论,但一顶擅自犯边,挑起战端的黑锅十之八九会扣在这二人头上。
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,元鸷与元晖十之八九会息事宁人。
所以,李承志唯一需要担心的,是柔然得知遗部之去向之后,会不会举国之力而围剿。
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,李承志如果不想早高肇一步先行起兵,就只能兵行险招。
无非就是打游击,何况遗部又非软柿子,还能任柔然拿捏?
与一国为敌自然是痴人说梦,但若是且战且退,予夹缝中求生存,还是有几分胜算的。
死伤必不可免,李承志也只能自我安慰,只当是练兵了。
再者,这只是最坏的打算。
说不定高肇已是火烧眉毛,拖不了多久。也更说不定,柔然方倾举国之力侵犯六镇却无功而反。短时间内无法征集太多的兵力,对遗部的威胁不会太大。
但不管如何,李承志之平州一行,是去定了……
李承志骑在马上魂游天外,走了一阵,听车中窃窃私语,不由的竖起了耳朵。
自登车之后,魏瑜便瞪着一双大眼,盯着高文君与张京墨的凤鬃(元魏已婚发人发形),好不羡慕。
她也梳着同样的发式,但那是假的。
越看,魏瑜就越是觉的酸,可怜兮兮的问道:“为何?”
便是初为人妇,但这样的事情是何等的难以启齿。只是瞬间,高文君与张京墨的脸上便是红云密布。
张京墨的身份不同,自是不好言语,高文君稍一沉吟,掀开车帘偷偷往外瞅了一眼。
看车外就只李承志,其余仆臣亲随都离的比较远,她才赧然低声道:“洞房那日,郎君便予你讲过:你年岁尚幼,待过两三年,再行……再行人事也不迟……”
“总觉得郎君在骗我!”
魏瑜耸着鼻子,振振有词,“我翻遍古籍,古往今来从无如此说法!”
真是傻女子,为了这种事,你竟然去翻书,还翻遍了古籍?
高文君与张京墨面面相觑,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
“你未讲予姆妈,或是舅母(魏子建为高猛舅父,高文君称魏瑜之母崔晖容为舅母)吧?”
“我如今已为李家妇,怎会将家事讲予阿家(母亲)?”
嘿哟,长进了啊?
魏瑜聪明倒是聪明,但情商不够,哪能料到此节?
想来是岳母教女有方……
李承志暗中啧啧两声,听的津津有味。
“并非郞君骗你,你看姐姐便知道了!我比郎君还要大着两岁。”
高文君红着脸,又问着张京墨:“京墨呢?”
张京墨咬着嘴唇低下头:“一岁!”
其实是八个月。
魏瑜犹自不服:“那是因为郎君好……好……”
“人妇”两个字还未出口,高文君的便扬着巴掌做势欲打:“好事之徒之言,你也敢信?”
李承志好不好人妻,高文君难道不清楚?
其余皆不论,只是这京中之中,若说风华绝代,艳压群芳,谁能比得过高奴儿?
大婚之前,高文君几乎日夜陪伴左右,高英是什么心思,她一清二楚。
之前便不提了,丁忧期满,郎君几乎日日入宫,更有时奏对至子夜时分。有时若四下无人,高英便会情难自禁,媚态尽露。但郎君何时多看过一眼?
魏瑜少不更事,也太小看郎君了……
打是不可能打的,也就吓唬吓唬她。高文君摸了摸魏瑜肥嘟嘟的脸蛋:“这样的话,日后再莫要说了。若传出去,岂不是陡惹人嗤笑于郎君?”
“也就予姐姐面前,我才会这般说,我知道轻重的……”
说着,魏瑜更觉委屈,“我就是不解,郎君为何厚此薄彼?”
这是越来越口无遮拦了?
高文君又羞又急,又气又笑。
乍一听,魏瑜好似在争宠。但二人相处日久,她深知魏瑜绝非这样的性情,也更不会轻易就受人挑拨。
狐疑间,察觉张京墨轻轻的拉了她一下,又见她朱唇微动,微不可察的说了两个字,高文君恍然大悟。
“你也想去平州?”
“对啊!”
魏瑜回的理所当然,“郎君走了,姐姐也走了,我独留予京中,有甚乐趣?”
高文君却有些为难。
留魏瑜于京中,并非郎君之意,而是舅父(魏子建)如此授意偏还要瞒着魏瑜。
至于原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