冒出来的一般,廊亭后,竹林中,耳房内等突的冒出了无数甲卫,且刀弓俱备,如狼似虎般的冲出了高府。
若说不是早有准备,傻子也不会信。
李承志心头狂喜。
不管如何,今日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。
刺客头目却如丧考妣,面如死灰!
主信誓旦旦,称高肇与李承志已势同水火,皆是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。是以即便高肇有所察觉,也必会装聋做哑,冷眼旁观。
但如今呢?
怕是早已算准了此节,做足了准备,才等着落这个顺水人情。
失算了……
他怅然一叹,抽出了腰下长刀,用力的砍在马股:“杀,不死不休!”
身侧的亲卫举着牛角用力一吹,苍凉古朴的号音响彻四方。
之前只是步步紧逼,而听到军令之后,无论道边的举着网的枪兵,还是两头的骑兵,仿佛掘断了堤的洪流,狂泻而来。
仅余的四个李氏仆臣紧紧的围着李承志,就如狂风大作,臣浪滔天的大海的一叶扁舟。
只是刹那,扁舟便被海浪吞没。但一转眼,竟又冒了出来,好似怎么都沉不了。
“结阵……结阵……护着郎君……”
李睿连声嘶喊,拼尽全力挥着腰刀,以求格力开刺向李承志的长枪。
但他身形太矮,灵活有余,气力却不足。而加刺过来的枪头密如雨点,防不胜防。
耳中尽是“叮叮”之声,就似躺在筛中,甲胄被乱枪扎在急颤,感觉嘴唇都被震木了。
“扎头……扎头……”
刺客阵中突有人喊了一句,惊的李睿浑身冰凉,仿佛坠入了三九天的冰窟。
郎君虽穿着甲,却并无兜鍪,如何能防得住?
“蹲下……郎君,蹲下……”
蹲个鸟毛?
就只四个仆臣,只需四枪便能毙命,便是他蹲下藏在李睿身后,也不过是多活几息而已。
刚刚生出的一丝喜意一扫而空,李承志只觉毛骨悚然,沉身战栗。
第一次战场时的那种感觉又涌了来,好像害怕的要死,却又异常亢备,力气更是大的异常。
他每一次挥刀,必有几支枪头飞起,刀尖更是如长了眼,扫过网后的刀兵,鲜血横飞。
眼力更是毒之又毒,每有枪头刺来,或是被他偏头躲过,或是被他挥臂格开。
但很可惜,李承志脑后并未长眼。
“噗”的一声,李睿身侧的家臣喷出一口鲜血,而后大张着嘴,竟连声惨嚎都喊不出来。
而咽喉之中霍然扎着一支长枪,透颈而过。
完了……
纯猝是本能反应,李睿一声哀鸣,攀着那根长枪纵身一跃。像个猴子似在跳了起来,爬到李承志的头顶,又掀起了胸甲。
眼前一黑,好似有东西罩到了头。又觉腰后猛震,似是有枪头攒刺,李承志一个跄踉,往下栽去。
“呃……”
耳边传来一声闷哼,脖子里似是倒了一瓢温水,又黏又湿。
鼻间绕着刺鼻的血腥味,李承志如遭雷击:“李睿……李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