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拉胯,一触就溃?
而如今,西海就如刚出生的婴儿,稍有个风吹感冒,怕是就能一命呜呼,却偏偏招惹了一头狼。
故而李承志只能兵行险招,行瞒天过海之计,绞紧脑汁的将这点火种保存下来。
至于犯不犯忌讳,算不算抗旨不遵,甚至日后朝廷如何问罪,也已然都顾不得了。
好在阴差阳错,元英等人弄拙成巧,使自己有了完美的借口:泥人都有三分火性,但何况我李承志挽大厦于将倾,到头来却受了这么大的委屈,你还不能让我有点脾气?
高肇更是如神来之笔,送了神助功,竟要起事?
思量至此,李承志又悠悠一叹:若退一步,未尝不是时势造英雄。如今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,就看运道如何了……
“待传完令后,你也去早些歇息。嗯,记得交待李睿、李聪,若是夜里见晴,便将你我予皆于卯时唤醒,而后即刻拔营!”
这般急?
李亮懵了懵:“郎君,是否启营前,应予高刺史辞行?”
辞行,有何必要?
经此一别,他日再度重逢之时,怕是已是敌非友,只能兵戎相见了……
也怪自己眼拙,竟未看出,高肇竟有如此野心?
他怅然一叹:“免了吧……便是他半夜酒醒,若要见我,也一概拒了……”
“诺!”
……
李承志的酒是出了名的烈,且喝的烂醉如泥,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醒的?
摇摇晃晃之间,高猛觉的浑身都似散了架,无处不酸痛。脑中更是痛涨如裂。
“水……”
一声轻唤,当即便有水囊凑到唇边。高猛一阵痛饮,才觉舒畅几分,而后又稍一定神:“我竟予车中睡了一宿?”
何止一宿?
“史君,此时已过未时(下午一点)了……”
竟睡了这般久?
听着车轮“咣啷咣啷”的行进之声,高猛随口问道:“李承志呢?”
“李都督予天明之际,便拔营北行了,此车便是都督所赠,并交待我等,不要惊忧史君……还留了一封信……”
高猛心中一惊,狠狠的一脚,竟将心腹踹出了车厢。
他翻身坐起,光着脚奔出厢外,只见日头高悬,四野空旷,车边只跟着昨日带来的那近百亲卫。随此外,哪还有半个人影?
高猛目眦欲裂,急声喝问:“信呢?”
心腹连忙爬起来,将一个皮封呈。
急扫一眼,只见火漆完好,高猛心下稍松,而然飞快折开。
里面就一张纸,只写了短短的一句话:我与司空,心照不宣,望君好自为之!
是“好自为之”,而非“望君悬崖勒马,为时不晚”?
怎么看,这一句都像是警告,反倒像是怂恿?
李承志到底如何想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