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说杨钧还给来与李承志亲近,同进同退,一荣俱荣。就连刁整与郦道元都气的脸色乌青。
这摆明是眼见得胜在即,将立不世之功,故而抢先一步来夺功劳了?
不然来的不会是高肇。
而不论是官职、资历、乃至军中威信,高肇超出李承志都不止一截。
更何况还是翁婿?
朝廷之意,不言自喻:就是想让李承志吃个哑巴亏……
而杨钧等人这般恼怒,绝非只是为李承志打抱不平。只是因为这些人或多或少,都与高肇有过节。
若易高肇为帅,便是不给他们穿小鞋,怕是也要将冷板凳坐到底。
更何况,如今刚逢大胜,连捷报都还未送到京中。等元晖与高肇来后,这大功是姓高,还是姓李?
到那时,到嘴的肉被抢走不说,高肇怕是连日汤都不会给他们剩一口……
“焉能如此无耻?”
刁整不敢置信道,“朝中诸公难道不知,若这等鸠占鹊巢、趁火打劫之举被军中所知,会引起何等轩然大不波?”
也并不是刁整危言耸听:李承志被临阵换帅,就等于他此前所做所为一无是处,更等于麾下十万大军之心血尽皆成空。
高肇抢的不只是李承志、并他刁整等人的功劳,而是这十万大军出生入死,提着脑袋搏来的军功。
试问,麾下军将,并普通士卒会如何做想?
他就差说一句,这不是逼着全军哗变么?
“正因如此,承志才如此急迫要遣散州兵,并将中军一分为三,且那般急迫要率兵北。只因但凡高肇率军入关,此事便是举军皆知,定会生出事端……
也正是如此,承志不惜近似威胁般的忠告于元晖与高肇,令他二人最好晚来几日。便是想等捷报呈予朝堂,坐实我军之功,不然难保全军一时激愤,一发而不可收拾,续而引出大祸……”
李韶怅然一叹,暗道一声“竟是错怪他了”,又道:“我等今日才得以大胜,而元晖已携秘至潼关左近,高肇更是已从洛阳出兵……故而诸公定策,并请奏太后下旨之时,皆未能料到此节……”
嗯?
三人齐齐一懵:这般说来,难道还是他们错怪了朝廷不成?
杨钧冷声道:“若是我等畏敌不战,或是军情反复,更或是战事不利,朝廷下旨申饬也罢。另遣监军督战也罢,甚至将我等尽皆撤换,押回京中问罪,我等皆心甘情愿,无话可说……
而如今却如做贼一般,秘旨还在半道,高肇就已领大军出京,朝廷这先礼后兵之意昭然若揭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