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想到冰,高英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李承志,嘴角微微一勾,两颊浮出了两抹潮红。
算算时日,元晖与叔父均应已入关中。想来最多再过半月或两旬,李承志就能归京。
挨千刀的,莫说私信,竟邸报公文都要假手于人。这降只能寻些旧物睹物思人
正自咬牙暗骂,察觉身侧有异,见昭阳宫内令正和一个太监窃窃思语。
高英依稀记得,应是自己殿中传讯的小黄门。
“何事?”
女官忙一正色,垂首回道:“太后,是南阳公主,称今日誓要得见凤颜,不然就跪死在昭阳宫外!”
好心情一扫而空,高英不由的有些头痛:高文君,你没完没了了?
“那就让他跪死吧!”
斥了一句,高英又觉于心不忍,怅然叹道:“罢了,摆驾回宫!”
高文君外柔内刚,不然也就不会在河西误以为李承志战死之时,悍然殉情。
故而她说跪,就一定会跪。
离立夏虽还有十数日,但洛阳暖的早。且已近正午时分,是以日头正烈。
待高英回宫,高文君已被晒的香汗淋漓,摇摇欲垂,一张俏脸儿煞白煞白。
即便如此,待被挽入大殿,她硬是强咬着牙,给高英行了个全礼。
高英即是心疼,又是无奈:“你这又是何苦?”
高文君却不应声,只是紧紧的盯着高英。
高英一声长叹,挥了挥手:“都退下吧!”
宫人鱼贯而出,殿内就只剩姐妹二人。
高文君怒声道:“你为何要召他入京?”
“你问了十数遍了?”
高英捂着额头,“我也已不止一次予你说过,此乃朝臣所议,并非我擅做主张,你为何不信?”
高文君声音虽低,却近如咆哮:“你就是私心作祟:因念他心切,又听奸臣馋言,故而顺水推舟”
“你疯了?这等胡言乱语,你也敢在殿中嚷闹?”
高英又是惊慌,又是羞恼,“再者何为听信馋言?此事便是叔父也颇为赞同,难道他也是奸臣不成?”
高文君紧紧的咬着牙关:“叔父叔父他是居心不良”
“放肆,你改姓为元才几日,竟敢这般大逆不道?”
“我不管姓高还是姓元,我只知嫁人为妻,便为人妇”
高英何其后悔:“等你嫁了再说!”
早知这般难缠,便是任她跪晕在殿外,也不该放他进来。
“群臣皆言,昌义之乃当世名将,擅战如中山王都因其而败北。而李承志少不经事,便是每有新奇之举,也难以望其项背”
高文君不服道:“若他胜了呢?”
“若他胜了,我将这皇位让给他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