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高司空并大军不得入关的圣旨就会送来”
一语惊醒攀中人。
元昭满脸喜色,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:“元某即刻就启程”
“且慢!”
李韶伸手一拦,“你若走了,何人劝诫令兄与高司空?”
元昭稍一愣神,刚刚恢复了几丝血色的脸再次雪白如纸。
便是不愿取你性命,但也要让你脱一层皮李承志分明就是此意
乍惊乍喜,元昭早已精疲力尽,就连暗暗咒骂李承志的心思都已生不出半分。只想以后离这奸贼越远越好
他深深往下一拜:“多谢县伯指点大恩不言谢,元某他日必有所报!”
等你活下来再说吧。
李韶意兴阑珊的挥了挥手:“先顾眼下吧!”
元昭千恩万谢,快步而去。
“便宜这奸贼了!”
杨钧恨恨的骂着,而后眼珠一转,跟贼一般的三人脸上转了一圈,而后又神秘兮兮的问道:“连元昭这始作佣者至如今都是只知其然,而不知所以然,而承而大帅又是知悉的这般清楚,就如他亲自谋划、亲自布置的一般?难不成,是他算出来的?”
“莫要人云亦云,以讹传讹!”
李韶沉声斥道,“若是他真能未卜先知,岂不是早已知朝廷会如此行事,何至于如眼下这般手忙脚乱?”
也对!
不然也就不会突闻昌义之率十万大军入关之时,那般惊骇了。
看来就是朝中有人予李承志通风报信,且份量绝对不轻。
就是不知道会是谁
刁整又疑声问道:“也是怪了为何朝中诸公突就如此孟浪,如此不智,行此亲者痛,仇者快之举?”
此言一出,其余三人尽皆默然。
其实三人皆知:并非举朝皆为不智之辈,而是私心或利益使然。
便如先秦之时,赵王听信谣言,临阵换将,召廉颇而换赵括,终致大败,使数十万赵军被白起坑杀。
凭心而论,赵国自君主以下,真就无一人知悉赵括只会纸上谈兵?
那为何易将之际,赵母寻赵王哭求,称赵括必败,事后赵王不得以此诛连于她之时,举朝文武依旧无人警醒?
只因或是私心使然,或是利益使然,或是多方平衡,才会有这般后人看来何其荒唐的决议。
皆是大势所趋。
而与之相比,李承志此次之遭遇,尚不及之十分之一。
致少尚未铸成大错
杨钧等三人皆是如此以为,就只李韶,隐隐约约中有一丝狐疑:倒像是有人已知李承志必不会久居于人之下,似是在逼着他尽早举事一般?
再者,就如杨钧所言:既然并非为李承志能掐会算,哪又是何人予他通风报信?
殊无头绪,委实难猜
已近子夜,月隐星稀。
虽已罢战,但李承志向来号令如山,营中军纪依旧严明如初。就如此时,便是已值夜深人静之际,但依旧有夜巡之甲士在寨外游戈,箭楼、云梯内值夜的哨卒依旧挺胸而立,四下探望。
一处营帐,居于木寨正中,顶上一杆大旗迎风摆动,一看便知是卫将居所。
但帐外却无亲卫把守,就似其中有洪水猛兽一般。就连巡夜的兵卒都有意绕过,绝不会迟其三丈之内。
军中传言:新军甲卫卫将薜和将军有睡行梦游之症,常予梦中杀人。但偏偏其力大无比,勇不可敌。
故而但凡入夜,其营帐四周边罕无人迹,连其亲卫都不会踏近半步
从帐外看,帐内似是已然熄灯,但若掀帘而入,便知其中灯盏遍布,亮如白昼。
三人各居一案,呈鼎足之势。李承志一身李氏仆卫的装扮,居于上首。其下右手,薜和正的侃侃而谈:
“睡行之症实为无稽之谈,皆因某予淮郡领兵,帐中亲信被南人买通,欲窃机秘,被末将识破,将计就计而予卧榻之畔杀之,故而才以此谣言
之后末将见颇为成效,再无人敢予夜中入我营帐,故而也懒得多费口舍久而久之,便传为末将常予梦中杀人”
“倒是失之桑榆,得之东隅。但也赖薜将军武艺高强,不然若是手无缚鸡之辈,便是传成神魔转世,世人又岂会轻信之?”
“郡公当面,安敢称武艺高强?羞煞末将也”
郎声笑着,薜和又起身抱了抱拳,“也因末将身形过壮,骨骼僵硬,故而耐不得久睡,常于半游予帐外游荡,故而才有此传言便如此下,委实令末将如做针毡,只能向郡公与外舅陪个不事”
说着他便起了身,李承志才知薜和此言何意:他骨头又硬了,所以不得不到帐外溜达几步。
分明是借口避嫌,并到帐外警戒,好让二人畅所欲言。
倒是个妙人。
李承志笑吟吟的回道:“将军自去便是!”
告了声罪,薜和便起身离去,帐中就只余翁婿二人。
这次是真翁婿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