势。
而就在这一错身之间,便显现出了双方的差距。
敌我齐齐开弓,箭如蝗雨般射向敌方。胡骑的箭射到虎骑身上,大都是一个坑,少数的会射进兕皮甲,但绝对射不破。
而虎骑的弩箭,十有七八会洞穿胡骑的马身。且有不少射到骑兵之时,即便没有射穿铁甲,也将骑兵顶的摔下了马。
此时的场面极是壮观,仿佛两剑相交,其中一方的剑尖突然折了一样,崩成了无数碎片。
好在箭只能射一轮,一阵人仰马翻,两阵终是狠狠的撞到了一起。
慕容高目光如电,粗粗一扫便有了大概:只是这一轮,已方中箭者、坠马者就足有一旅往上。而落马的虎骑屈指可数。
比起国力,终究是吐谷浑要弱一筹。甫一交锋,自己就先吃了个亏。
而且很有可能还要亏许多:毕竟麾下只披着半甲,而虎骑人马俱为兕铠,便是比起铁甲也不逊半分。
好在就只有三千。
且如今虎骑已然失去了冲势,接下来便是缠斗,自己兵力足有其三倍之数,足可挽回劣势。
慕容高一挥手,又听几声号响,胡阵中又跃出近两千甲骑,直向虎骑阵腰冲去。
这要是被冲个正着,虎骑便会被拦腰而断,且会腹背受敌。
以七千对三千,便是虎骑甲坚马壮,也能将其硬生生的耗死。
再不济,我将剩余的三千尽皆押上又何妨?
就在此时,身边将领一声低喝:“大人,你看!”
慕容高抬头一看,魏军骑阵的后部也动了,而且是倾巢而出。
什么意思,日子不过了?
魏军满打满算,就只万余骑兵。为何就敢破釜沉舟般的全部冲上来?
正惊疑间,魏军又有了变化:那两百余车驾并未支援虎骑,而是直向自己的帅旗而来。
而余下那五六营又分两部,约四营援向虎骑,剩下的两营却斜斜划了弧,似是要绕开正激战的两军往后冲去。
慕容高脑中闪过一道光,猛的往后一扭头。
果不其然,见魏军后骑出动,伏罗大人的甲卫也出阵了。
这绕开中阵的两营魏军,竟是冲伏罗大人而去。知不知道大人旗下足有一万精骑?
而这两百车驾的目标,则是自己?
慕容高觉的好不荒谬,他都以为李承志该是失心疯了,不然为何做出这般送死般的行径?
领军近二十载,身经大小数百战,还真是头日见这般拙熜的战法。
他觉的,都不需劳动大人,凭他慕容高,就定叫这万余魏骑一败涂地。
终是压制住了冲动,慕容高又派出了一营,迎向魏军的车兵。
一接战就是白热化,自魏军营中炮响、虎骑出动,到此时也就过去了半刻。慕容高后遣出的两营离虎骑还近有半里,而魏骑后部约三千骑也即将加入战团。
如无大的惊变,上万兵力的大战一时半会是分不出胜负的。即便双方都是骑兵,即便已方兵力是对方的数倍,但以慕容高估计,这一仗至少也要以“时辰”而论。
故而待传完令,他便将错过了视线,将目光挪向了那营向自己冲来的魏骑。而伏罗的甲卫至少出动了近半,似泰山压顶之势狂奔而来。
见两方离的越来越近,慕容高眼都不舍得眨一下,生怕错过了一丝。
他是真的想知道,魏帅如此用兵,用意何在?
而且如此悍勇,明知敌军数倍于己,且依旧一往无前。
但突的一阵惊呼,迫使他不得不转过了头。
仿佛天上突然下起了火雨,慕容高瞳孔猛的一缩。
什么东西火箭?
无数冒着烟的箭矢从魏骑后部中射出,冲至半空,又斜斜落下。
但落至一半时,就跟见了鬼一样,那箭尾部忽然冒出了一抹火光,只听“嗖”的一声,那箭竟又似闪遇般的往前一窜。
劲力竟丝毫不弱于刚开弩时的强矢。
而这两相一接力,且魏军又是用弩机抛射,那箭足足射出了近百丈,无一落空,尽皆射入了被慕容高之后遣出,欲切击虎骑中腰的那三营胡骑当中。
这倒也就罢了,关键火光冒起之时,就近处的许多马悚然一惊,有的扭头转向,有的竟吓的止住了奔势。原本前冲的阵形突然就乱了。
而魏骑后部的冲势依旧不减,就如之前的虎骑,斜斜的划了个孤,以求将所有的火箭都抛入敌阵之中。
这是什么鬼东西?
慕容高不是没有见识过火箭,在松潘镇守龙涸关时,时常会见到南军或魏军动用此物。
但油脂精贵,点灯都不够,故而强盛如元魏,火箭也并非常用,大都是用来引火烧敌。
且弓力有多强,箭就只能射多远。绝无眼前这般,都已力竭,突然就会冒出一团火,又能疾射数十步。
更诡异的是,那引火放箭的魏军的马为何就不惊,见到火光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