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。大营并南线就暂且交由二位,临机应变即可”
稍稍一顿,李承志又道,“便是南军突出秦岭,世叔也莫要惊慌。若元丽与南军步步紧逼,世叔退回汧阴县城固守也无不可。待我击退吐谷浑,腾出手来之后,定让他知道教训”
李韶与杨钧面面相觑。
怪不得你召众将前来,既不商定策略,也不安稳军心,而是只强调了一句“认法不认人”之后就尽皆遣散了?
原来已然决定一意孤行,只是想临走之前敲打一番,让东线安生一些。
李韶犹豫道:“不若再等几日,待局势明朗一些,如昨日被你遣派至褒斜道南探的游骑送来信报,得知南军动向后再做定夺也不迟!”
杨钧也连连点着头。
其实二人心中都有猜测:李承志之所以如此淡定,且信心如此之足,定是因为有天雷倚靠。
不看杜仑部,举族数万控弦之卒,且有头曼城之坚,但被其覆灭也不过旬日。
吐谷浑遣派的再是精骑,与其相比,也强的有限。
问题是,按李承志所说,还有五六日那赶制的火器才能送来。那他为何这般急迫,不多等两日?
但这两个哪能想到,李承志连他们都骗。说是五六日,其实李承学已然到了泾州,最多两日就到岐州大营。
“你我等得,强敌却等不得。”
李承志猝然摇头道,“局势瞬息万变,还是早做应对为妙。真要等南军出关,那才是真正的首鼠两端,故而还是早做决断的好。
天亮就要启行,我先予元县男交待一二。就劳烦世叔与司马写封呈奏报予朝廷。东线诸军务,就拜托二位了”
说着,李承志就起了身,朝着李韶与杨钧深深一揖。二人手忙脚乱的回着礼,等挺起腰时,李承志都已出了帐。
如此大事,就这般定了下来,就如儿戏?
杨钧觉的好不荒谬,瞅着微微晃动的帐帘,愣愣出神。
“就由着他这般?便是不敢置喙,也该劝上一番,怎能如此武断?”
李韶罕见的露出了一丝冷笑,指指帐外:“他如今还在营中,又非找不到?不如,你去好生与他分说一番?”
杨钧的老脸顿时一红,嗓子里如同塞了一块破布,被堵的难受。
委实是被李承志打脸的次数太多,让他有了心理阴影。
正踌躇着,见李韶起了身,杨钧狐疑道:“你又去哪?”
“那明日呢?他走后,我等又该如何应对,竟也不予你我交待一番?”
李韶无奈道:“你第一日领军?他已说的那般清楚,还要予你如何交待?”
李承志说到“退至汧阴县城,据城固守也无妨”那句之时,李韶便知道,东路军的职责就一个字:守。
潜意便是:哪怕梁军突然翻出秦岭,兵指关中。但只要东线不溃,他就绝不会回援。
就如他之前所言:攻其一点,不及其余。
不使吐谷浑溃退,李承志定是不会回头。
李韶有些狐疑:为何一听吐谷浑出兵,李承志就如炸了毛的猫一样?
就因为一年之前,他差点因其命丧于武威城外?
但已阵斩慕容定,大仇早已得报,他还哪来这般大的怨气?
总不会是为了折于那一战的近百李氏家臣吧?
记得曾有传闻,李承志于武威城外的边墙下祭奠家臣之时曾对天起誓:他此生必灭吐谷浑,以报此仇。
想到这里,李韶又有些失笑。
便是李承志嫉恶如仇,睚眦必报,也不至于如此幼稚:一百家臣而已
今非昔比,李承志自是不会如此冲动,更不会如此儿戏。
但恼火也是真的。
他不是没想过吐谷浑也会来凑热闹,但没想到又如去年泾战之乱时,又是吐谷浑来当出头鸟?
感觉这吐谷浑是没完没了了,泾州之战时吃了那么大一个亏,竟一点记性都不长。一见有便宜可占,就像狼一样扑了上来,比谁都积极?
看来还是疼的不够厉害。
李承志唤来元鸷,交待他连夜整军,天亮便出发。又唤来达奚,让他先予李韶帐下听令,待张信义回返,再视形势而定。
之后,他便令李睿、李聪守在帐外,只余李亮并李松。
“炮营中火药还余几何?”
李松不假思索道:“雷罐并雷包统共还余一十二枚,另有散药八百余斤”
一十二枚药包等同于无,至多也就是听个响。
散装火药听着好似很多,但这一种配方略有不同,一般都是拿来放火,或是放烟花当令信使用的,作用不大。
“火箭呢?”
“出兵之时带了足有三万,于沃野一战中所耗近六成,还余一万两千余支!”
“全部交给李亮,分发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