般。
片刻前还在说他的坏话,一眨眼的功夫,人竟然就站在面前了?
“哈哈哈哈”
奚康生的一张大脸笑的挤做了一团,抬起手臂,正要与李承志把臂言欢,李承志却双手一抱,往下一拱:
“晚辈孟浪,来的匆忙,也未通名便冒昧来访,还请镇守海涵!”
李承志稳若泰山,竟托都托不起来,硬是施了个全礼,让奚康生好不受用。
“方才还与敬之在骂你,以为你成了郡公,就忘了我等故人。却不想,都未骂完,你就到了?”
“若非镇守与司马,岂会有晚辈之今日之幸?”
李承志笑着,又郑重其事的朝着张敬之一拜,“外舅近来安好?”
“好好好”
张敬之连声应着,心中好不感慨。
早就料定他绝非池中之物,但何时想过,仅仅一年而已,他就有如此成就?
岁只双九,因功封爵,贵至郡公,堪称开了本朝之先河
几句寒喧,奚康生拖着李承志,笑称官职也罢,爵位也罢,李承志都在他之上,非要让他坐在上首。
李承志哭笑不得:他若坐了主位,张敬之坐哪?
谦让了好一阵,奚康生才放过他,也未唤仆妇,只是让达奚端酒伺候。
达奚虽不知,但奚康生与张敬之对京中之变却知之甚详,故而谁也没问他这一头银丝从何而来。
“旌节都已到了岐州,你人却来了泾州,如此藏踪蹑迹,可是何处生了变故?”
奚康生问的好不直接,李承志回的更不含糊:
“沃野副将陆延叛了囚了元怿,半骇半诱,逼镇将源奂等人附从,更勾结杜仑部,欲祸乱六镇”
听到陆延与源奂造反时,二人还算镇定,只因早有猜测,料到北镇必有惊变。不然持节讨伐予关中讨伐元怀的李承志何故突至北镇。
但当听到陆延和窦领内外勾结,杜仑部逾万精骑已然入关时,二人悚然一惊。
不动则已,一动便是雷霆之击便是再迟顿,他们也知这定然是元怀和于忠的手笔。
之后又听李承志轻描淡写的说道:沃野已定,杜仑部已覆,头曼城已克之时,这二人似是坐都坐不住了。
奚康生好不惊悚:“你何时将大军调至六镇,我怎不知?”
不怪他奇怪:大军若至沃野,必经关中。若是少也就罢了,但数万大军从辖地经过,他身为关中镇守,都督数州,竟连丝风声都未听到?
“杜仑部不过尔耳,何需调用中军?六镇精兵数十万,皆为擅战之师,且有来自高车的遗部相助。大军方至,沃野便不攻自破,杜仑十二部便不战而逃”
放屁,你当老夫是三岁稚子,能任由你糊弄?
你当杜仑部是纸糊的,还是当镇军是天兵天将?
若真如你所言,柔然已不知被灭了多少遍,朝廷又何需劳命伤财,依阴山设置六镇?
奚康生祖居六镇,祖父便为柔玄镇将。而他起家之时,便是继任镇将李兜麾下军主。他这半生功业,名将之声威,至少一半是征伐柔然之功。
到了李承志口中,逾三万帐,可征四万控弦之卒的杜仑部竟如此不堪一击?
再者,知不知道高车距沃野有多远?
整整两千余里,便是插上翅膀飞,也要十日半月吧?
你当老夫是傻子!
还有,若此战皆为镇军之功,那你李承志为何就跟贼一样,突然就到了北镇?
跑去看戏了?
奚康生面露冷笑:“呵呵!”
李承志有样学样:“呵呵!”
一看他这副模样,便知其中还有隐情,怕是打死李承志都不会说。奚康生不由自主的就想偏了:难不成,还牵扯到了朝中的什么大人物?
一想起李承志跟鬼一样的出现在北镇,且平乱平的如此之快,奚康生就止不住的后背发凉。
罢了,不问了
奚康生一摆手:“你此行这般鬼祟,定非专程来拜访老夫并你外舅。且如今你有天子旌节,老夫自当听你号令,但有所令,尽管示下!”
还真就没猜错。
他家还在泾州,李氏祠堂也在泾州,且李始贤已然复职,数日前便至萧关。于情于理,于公于私,李承志路过之时,也该予泾州停留,大可不必如做贼一样藏头藏尾。
之所以如此,就是怕打草惊蛇
李承志沉吟少许,刻意将声音压低了些:“还请镇守小心提防高平!”
高平阎提,陆恭?
奚康生眉头猛的一皱:“怎可能?”
怎不可能?
“于忠自高祖起便尽享皇恩,世代皆为公候,何人能想到他于氏会举族而叛?
元丽、崔祖螭,及陆延、陆什夤等,未叛之时哪个不是忠臣良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