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能成为人可以操控的武器?
便至如今,除了他李承志也再无分号,只此一家傻子也能联想到啊?
“除窦领外,杜仑部中还有何人知悉此事?”
“窦领称,他回头曼城后,当做奇闻,就只与可敦、并两个兄弟提过,除此外再无人知悉”
还好亡羊补牢,为时未晚!
李承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:“明日天亮,我就会遣元谳八百里加急,携窦领并家眷予京中呈报,你提前安排,于途中动手,做干净些”
这是要全部灭口!
但除此外,还能有何办法?
只能能拖一时是一时。
李亮此时才明白,得知六叔连灭杜仑十二部、攻破头曼城时,郎君为何没有惊喜,反倒那般恼怒?
他暗叹一声,又应道:“仆省得!”
“李松呢?”
“与三郎、皇甫将军等皆在北门恭候郎君!”
“承学也来了?”
李承志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,“近一年未见了,走吧!”
有城门,自然就有城楼。占了关城之后,北城门便暂为西海白骑的帅帐之所。
城下毡帐如云,灯火如星。城上兵甲林立,寒光闪烁。
李松早就做了交待,故而李承志来的悄无声息。
堂中就只三人,两个跪着,一个站着。
李承学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,故而无从可劝。但他至少知道,李松犯了大错。不然脸色不会灰白如土,冷汗一茬接一茬的往外冒。
看到李承志踏进了门,脸色并不是很难看,还带着几丝笑容,李承志心里稍稍一松:“二兄!”
“哈哈,壮了竟还蓄了须?”
李承志抱住李承学,用力的在他背上拍了拍。
因他之故,一家人四零五散,劳苦奔波,李承志还是很愧疚的,更何况血浓于水?
便如李丰、又如李松,见李承志露出兜鍪外的几缕银丝,李承学忽的一呆。
“如今你我兄弟相聚一次何其难,莫要伤春悲秋”
李承志笑了笑,又拍了拍李承学的肩膀,“也莫急,容我问几句话再与你叙旧!”
李承学忐忑的点了点头,退至一旁。
李承志予案边坐下,手指磕击着几案。声音很轻,但听在李松耳中,却如铁锤狠狠的敲在心中。
“仆有罪”
李松以面贴地,嗓中如同塞了一团破麻,又沙又哑。
“我就是将你斩了有何用?李松啊李松,果真如了你的愿:如今,我便是不反都不行了”
李承志的声音很轻,近如呓语,“若按之前谋划,等打完这一仗,平定梁州、陇西、薄骨律等数地之后,便是再差,我也应能予你再输运数万民户。到时你西海便有丁口近十万十万啊?
之后再等世叔迁为凉州刺史,当保你无后顾之忧。有这十万丁口,你尽可安心在河西蜇伏数年,至少也该在西海屯田万顷、练两万可战之兵。才算是有了一些逐鹿天下的希望。
之后若有契机,就如元怀、于忠之乱,又如眼下的沃野之乱一般的机会,再揭杆而起也不迟。可你偏偏误以为,我对元恪已死心踏地,竟会拿我李氏这点少的可怜的家当,保他元氏的江山?
但你为何没想过:我只是不想我李氏羽翼未丰之前,让这天下乱的太早?
眼下好了吧:杜仑部再不济,也是牧户数万帐、可召控弦之卒逾四万的大部。被你说灭就灭,柔然怎可善罢干休?
若蠕汗丑奴若举百万之兵来犯六镇,便是朝廷不会背信弃义,将你舍弃,但也定会以你为前驱。我且问你,到时你如何应对?”
李承志稍稍一顿,又苦笑道:“这只是其次,大不了你李松再逃就是了但雪上加霜的是:两国交战,必呈国书,到时全天下的人都能猜到,所谓的凉州遗部、西海白骑,皆是我李承志予泾州平定僧乱时,李代桃僵隐于西海的旧部。到那时,我又该如何自处?”
李松早已泪流满面,泣不成声。
李承志所说的这些,他没想过么?
既能让他独挡一面,李松又岂会蠢笨如猪?
每一种可能他都没有放过,李松甚至想的更为深远。但终究皆因李始贤的一句“我李家这反怕是造不起来了”,彻底压跨了李松。
即无退路,不如放手一搏。但他没想到,却将李承志带到了绝路上
“仆无以谢罪只求只求一死”
死?
李承志嘴角一勾,露出了一丝久违的冷笑,“岂不是太便宜你了?李松,要真觉的对不住我,更愧对李氏的列祖列宗,就做好准备,用一辈子来赋罪吧而且还得咬牙活着,等你得偿所愿之时,再死也不迟”
得偿所愿?
意思是我李氏还有希望?
李松猛的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