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原能有什么急报?
难不成窦领偷偷分了兵,已将五原县攻了下来?
不可能!
杜仑部尽是骑兵,连根撞木、连架去梯都无,难不成骑着马撞开的城墙?
除非五原县令李延庆已降,大开城门将胡兵放了进去
他放下碗筷,轻声回道:“讲!”
“午时左右,突有逃来的牧户来报,称予城西三十里一处山岰中,见到数十具尸骨李长史与李县令亲自查看,猜测应是昨日被蠕骑所杀
李长史当即断定,应是敌贼扮其身份温柔进了城中李县令举城彻查,虽未擒到蠕贼之细作,却发现县中一文吏死在家中,看痕迹,应是被严刑拷打过”
众将心里一咯噔:兵力暴露了?
出兵之前,罗鉴就予镇城之北各县送过急令,命各县为李承志急备粮草等。
各县必然倾城而动,五原自然也不例外。
虽说李延庆不大可能将大军多寡、各是何来历等公诸于众,但县中吏员只需根据备粮之数,就能推测出兵力几何
自杨钧以下,众将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。
千算万算,就未算到窦领的细作会饶那么远,跑到距金壕关两百多里之外的五原?
李承志却一点都不慌,很是风轻云淡。
“沃野方圆近千里,何其广阔?自然无法将各处全然封死,若窦领铁了心要探查,兵力暴露是迟早之事!”
杨钧好不诧异:“你不担心?”
李承志反问道:“有何可担心的?”
“若易地而处,我为窦领,必会分兵:或截你粮道,或攻你后路”
“哈哈?”
李承志笑出了声,“你当窦领是来与你我打仗的?”
杨钧愣了一下,脸皮止不住的一红。
元鸷等人顿时就反应了过来:杜仑部是受陆延之邀来打劫的,失心疯了才会与汉军火拼?
“既知我军虚实,那窦领又会如何应对?”
李承志稍一沉吟:“不出意外,应是会分兵!”
杨钧眼珠子差点瞪出来:“你这分兵,与我之分兵有何区别?”
“莫急!”
李承志端过面碗,让李亮拿来地图铺于案上,指着金壕关以南的那片空地:“此为何地?”
高阙戍啊,不写着呢吗?
嗯不对?
高阙戍主是陆延胞弟,早已与杜仑部郎狈为奸
“他要抢临河?”
“不只是临河,还有三封,更或是高阙戍城临戎!”
杨钧怅然一叹:“但既便猜到窦领用意,你我又徒之奈何?”
事发仓猝,罗鉴已然来不及调兵防范。且余留镇军多为步卒,若无三倍、乃至四倍之兵,根本堵不住窦仑的轻骑。
“也非全无用处”
李承志稍一沉吟,沉声喝道,“李大,速派快马,予罗都督传讯,请他尽快往鸡鹿关增兵便是拿人命填,也要将鸡鹿关守死了”
“何必多此一举?”
杨钧不解道,“高阙与金壕尽在窦领之手,近半里宽的河谷,有多少兵逃不脱?”
李承志也不辩解,只是笑了笑。
谁说是多此一举?
四十余日前,大军还未从洛阳开拔之时,他就予令李松整军东进,十日前就已至比干城。
窦领又非能掐会算,哪会料到后路已断?
就让你先得意两日,等罗鉴堵死了鸡鹿,李松再夺下高阙,我让你哭都不知道怎么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