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临战,却连最简单的分兵合阵也摆的稀稀拉拉?
只因尽是些纨绔子弟,自旅帅元谳以下,无一例外皆是亲新丁。
若换成河西的战兵,但至今下,须臾间就能换阵,何需敌骑还在一里以外就要下令?等其冲至百十步内再换阵,敌骑转向都来不及。
这就是郎君所说的:是骡子是马,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……
转着念头,李承志轻声应道:“莫慌!”
……
看着那五个急速豁开的空档,柔然旅帅突然就不会指挥了。
骑兵最擅长的从来都是运动战,特别是游牧民族的骑兵。
倒不是说对停驻的敌骑或步阵就无计可施,反而有的是办法:可小股挠之、阵前射之、等乱其阵脚,或分而歼之,或合而围之。
但那得有时间、有耐心才行。更何况此处还是汉军腹心,这一旅胡骑堪称孤军深入,你让他扰一个试试?
若非李承志不原过早暴露实力,分分钟就能将这一旅胡骑包了饺子。
胡骑旅帅即便再蠢,也能看的出来:这五个空档,分明就是五条口袋的入口。一旦钻进去,汉骑就会扎进口袋,合而歼之。
方才愁的是如何突进去,现在却担心的是突进出之后,再如何战出来。
心里更是痒的跟猫挠一样,有心喝令麾下停止突击,却又怕错失了这千载良机。
稍一犹豫,旅帅猛的想起临行前,军主尉迟的死令:便是两旅死伤贻尽,也要探清汉军虚实!
管不了那么多了……
他狠狠的一咬牙:“前队突进,后队于阵外扰敌,打乱汉军阵墙……”
一声令下,五幢胡骑的后队猛一靳马,放缓了马速。而前队则将阵形稍微散开了些。原本似一根棍子,此时却如一颗楔子。霍然便是骑队突击时最常用的锥形阵,竟欲将豁口尽可能的撕大。
既然留开了路,也没有哪个胡兵傻到再去撞墙,而是不约而同朝豁口冲去。
元谳都带上了颤音:“李……李参军,这是……为何?”
果真如郎君所言:再是名师良将,再是甲坚兵利,也不可能有哪支强军是练出来的?
当然是打出来的……
就如元谳,这数月来日日都予郎君座前,时时由其耳提面命,堪称倾囊相授。但临战时,却骇的连最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了?
不管转念一想,也属正常:第一次上战场的新丁,尿裤子的都不鲜见。元谳能插直腰杆坐直于马上,已然不错了
李亮低声回道:“自是令敌知难而退……你难道忘了,甲营配的皆是双弩?”
“熬熬……对,双弩……”
元谳双眼一亮,“但定会有漏网之鱼,而甲旅皆是亲丁,便是猝然追击,怕是也不成章法,又该如何是好?”
原来你也知道皆是新丁?
为了让你们这群纨绔尽快成长,郎君真是操碎了心!
李承志悠悠一叹:“放心,大帅早有安排!”
他又往前一指,“仔细看!”
……
冲的快些的胡骑,距骑阵已然不足百丈。但五百虎贲依旧魏然不动,好似等着敌人冲过去一样。
近了,又近了足二十丈……
李聪懒洋洋的掏出火折子,揭开铜帽轻轻一吹,冒出了一朵蓝色的火焰。
李睿勾着弓弦,觉摸着距离差不多了,稳稳的一拉弓弦,将一张弓拉的如同满月。
李聪眼疾手快的点着了一线,待李睿手一松,一支冒着火星子和白烟的大箭射向了半空。
“这是何物!”
“爆雨梨花箭!”
什么箭?
李亮回的很清楚,却让元谳绕了一脑袋浆糊。
惊疑间,十数支绑着烟花的火箭被射于半空,又斜斜落下。
委实是胡骑的阵形太稀,就无一例外,全都钉到了蠕骑阵中。
什么东西?
有胡骑正自好奇,“咻”的一声,一点火星自箭管中冒出,升了约有丈余,“嘭”的炸开。
这才是真正的天女散花,无数点火星饭然炸开,落在了胡骑的头顶、身上,以及马的脸上。
没有那种动物不怕火,何况马这种东西胆子本就不大。
声音倒是其次,战马听惯了锣鼓与号角,大都对惊响的耐受度极高。
但眼前突然炸出一团火,就连胡兵都惊的差点摔下马,更何况胯下的坐骑。
十匹中有五六匹当即一惊,要么人立而起,要么不受骑士控制,自顾自的一偏马蹄,往斜刺里冲去。
只是一轮烟花箭,惊的一旅胡骑足有六七成当场惊了马。
元谳只觉头皮一麻,眼晴里直冒小星星。
那日攻陷沃野,大帅的百余家臣就是用这东西,将镇城中数万军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