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偏袒于他,却不知你这从外舅早已生了贰心?你当他求你予他操练的那两百部曲,是真要带往蜀地充为亲兵?分明就是他已生叛意,欲遣往沿途的细作至于你?”
皇帝看了看刘腾,又转头骂道:“你今日才醒,就只短短一日。且这老奴终究是老了,并未查出你这逆臣有何阴私”
李承志骇的寒毛直竖,心缩成了一团,手里的毛笔像刀一样的往案上一戳。刚刚眷抄了一半的圣旨被他污的一塌糊涂。
“为为何还有微臣?”
“微臣?确实,你这官小了些但突逢惊变,朕就如惊弓之鸟,唯一敢信任之臣,也就元嘉、元渊父子、高肇、元雍、元怿,并你等寥寥数人。朕如果不能心中有数,如何敢授之于柄?”
“既然如此,陛下竟还敢将军权授予我等?”
皇帝幽幽一叹:“除了你,我何时再予旁人授了?”
一口气堵在了李承志的嗓子里。
原来是这样?
元嘉、高肇、元雍、元怿等虽有兵符,却一直被困于宫中。只要一天出不去,他们连半个兵都调不来
也怪不得刘腾已查了整整十天,刺杀一案的进展却异常缓慢。原来皇帝先让他查这些东西去了?
转念一想,又觉的理所当然:身为一国之君,眼见命在旦夕,只能先稳定大局,挑一可信重之人,托以后事。
但怕是连皇帝自己都没想到,选去选去,竟全是王八蛋?
看他失魂落魄,呆若木鸡,皇帝冷哼一声,又喝道:“元雍!”
“臣臣臣臣臣在!”
“两年前,你费尽周折,辗转千里,自南朝招来一介方士。此方士称可测十年时运,绝无遗算。并擅厌胜之术,可杀人于无形朕就问你,你为何只藏在府中,却迟迟不用?”
“陛陛下”
元雍已被吓成了一滩泥,眼泪鼻涕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淌:“臣臣只是好奇,绝不敢谋害陛下”
“你胆小如鼠,故而只是不敢,而非不愿!”
皇帝冷笑一声,又往他身后一指,“元怿,再敢装死,朕将你削成人彘”
李承志眼珠子都突了出来:元怿就像诈尸还魂,竟翻坐了起来:“陛陛下,臣自知有罪,只求速死!”
“蠢材!”
皇帝低声骂了一句,也不知骂的是李承志还是元怿。抬起头,冷声道,“说清楚了,你再死也不迟这一年来,你时常照拂元宝月、元宝晖等人,并威胁宗正卿并属官,不得苛待?”
“是”
“你又可知,元勰便因而受诛?”
元怿岂能不知:就是因六叔暗中接济、保护二叔的几个儿子,并偷偷将他们放跑到了南朝
一时间,已是泪流满面:“陛陛下明鉴:臣只是心生怜悯,并无纵容元宝月等人叛逃之心”
“你是没这个能力罢了!”
元恪怅然道,“你难道不知,就如你与元勰:尔等越是贤明,越显的朕暴戾。汝等心生怜悯之时可曾想过,这般做,会置朕于何地?”
元怿被问的哑口无言,只是不停的磕着头,“咚咚”重响有如敲钟。
“莫磕了!”
皇帝厌恶的挥了挥手,“朕再问你,胡氏何时赠你的鸳鸯锦帕?”
元怿抹了一把泪:“元旦次日,臣予清泉宫拜岁之时?”
“你又何时与她苟且?”
“八月丁未,邓至国遣使朝献,陛下命臣于太极殿陪宴。当夜大醉,臣便宿在了华林园。半睡半醒之际,臣才惊觉竟宿于清泉宫中,且与与胡氏欢好”
“你倒是记了个清楚?”
皇帝冷笑道,“你是怎的到了清泉宫,又怎知那女子是胡氏?”
“臣应是应是醉后被人掳去的当夜殿中虽暗,却有月辉映窗,殿中布置,与胡氏所居之寝殿一般无二且且那妇人之面容、身形极似胡氏
事毕事毕之后,那女子又唤侍卫进殿,故而臣也听过其声音,虽稍显尖锐,但足有六七分相像,臣便以为,应是应是胡氏春潮未尽之故
侍卫进得殿中,将臣打晕抬走之际,臣借着月色,往门外窥了一眼,见端门钟楼位于臣正南偏西之处,故敢断定是清泉宫无疑”
元怿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:“臣见胡氏如此坦然,且不避侍卫,便以为以为是是胡氏并无身孕,陛下无奈,才如此为之,故而未向陛下秉呈”
意思是不知道为何,皇帝编了个弥天大谎,胡充华其实没有怀孕。但皇帝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,所以想借元怿的种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
皇帝一愣,突的就笑了起来,越笑声音越大。但笑着笑着,眼角就划下了泪水:“朕怎会有你这样的兄弟?简直蠢的不可救药
元怿啊元怿,在你心中,朕就如此不堪,竟能将嫔妃送予外臣借种?你如此愚昧,活该被人算计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