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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疯不疯不知道,我看你倒是先疯了?
元恪要不死,今夜就能砍了我。就算元恪死了,但凡新皇位,依然会第一个砍了我……
“借我一万个胆,我也不敢……要不你来?”
“放屁……谁不知陛下已将旌节暂授予你?若借予我,便是矫诏,罪同谋逆……老夫有几个脑袋够砍的?”
像是被撞破了行迹的贼一样,刘腾“嗖”的一下躲开了好几步,边往后殿跑边骂道,“奸诈小儿,竟敢害我?”
怕是你要害我才对吧?
好啊,第二个狐狸的尾巴也要露出来了?
爷爷今天就算豁出这条命,也要看看这群妖魔鬼怪演的是哪一出聊斋。
至于第一个狐狸……
李承志举起手指,在胸前抹了一下,又放到鼻下用力一嗅。
爷爷没见过猪跑,还没吃过猪肉?
也可能不是猪血,或是掺了羊血,但绝对不是人血,人血虽腥,却没这么膻。
怪不得吐第一口血之前,你要用力的嚼两下?
怕是藏在嘴里的血快要凝住了吧?
要不是多少懂点医术,知道就算肝全碎成渣,也绝对不可能从嘴里吐出来,差点就信了……
后面吐的那几口之所以变成了鲜血,应是咬破了舌头,还是王显往你嘴里塞了东西?
元恪,你可以啊,要不我给你打个小金人?
王八蛋……
李承志用力的一咬牙,呼喝着元谳等人,驾车往式乾殿奔去。
两宫中间还隔着一座昭阳殿,足距两里。李承志恨不得长出翅膀飞起来,也足有一刻才去而复返。
这一刻间,他脸绷的如一块铁板,更是惜字如今,整个过程中就只说了两句:
陛下有召!
得罪了,搜!
动手搜身的是元谳、元琰几兄弟,就连老太尉和高肇的裤裆都没放过。
这两老头奸滑似鬼,都快成精了。没有半点不快,更是没多嘴问半个字。
就是脸色有些不好看。
自李承志去而复返,也就半个时辰。但元怿就像老了好几岁。脸色灰白,头发凌乱,眼神惊慌无措。应是惊惧过度,有些站不稳,更显身形单薄,似是见风就要倒。
但底子摆在那,元怿虽显苍桑,却别有韵味。李承志脑子没来由的冒出了两个字:病娇。
他不知道元怿是不是真偷了胡允华,但绝对敢确定:元恪驾崩后,胡允华临朝,硬是辶畐女干了元怿。
就因此故,胡允华被囚,元怿被杀。
若这般想,还真就说不准是胡氏早就思了春,盯了元怿,就如高英……
一想到高英,李承志就想给自己一巴掌:没事长这么好看做甚?
元雍也是滑头,哪敢张嘴,老老实实的了马车。就只元怿,临车之前嘶吼了一句:“李承志,你敢陷害于孤?”
李承志只当是耳旁风,用手虚点着车厢,意思是让他麻溜点滚去。
爷爷害你个毛,天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演戏?
这一个个就如影帝附体,他谁都不敢信了……
等再进殿,又换成元恪躺在榻。与之前相比,脸色像是又白了许多,也不知是不是涂了粉。
榻前跪着元怀和其子元悌,再往后是刘腾,但不知为何,却不见胡允华。
几个医官已被赶走,只有王显和徐謇侍在皇帝两侧。看着这两老头,李承志暗骂不止:第三个,第四个……
四人躬腰问安,皇帝也不回应,眼神依次掠过,最后定格在了元怿脸:“跪下!”
元怿直挺挺的往下一跪:“陛下,臣冤枉……”
“元怿,你还有脸喊冤?”
元怀如疯了一样的扑了来,好在元晖见机的快,一把就将他按伏于地。
奋力挣扎了几下,却怎么也挣不开,元怀如杜鹃泣血,厉声哭道,“你要杀我灭口也就罢了,但冯氏何辜,元诲与元修又何辜?”
“五弟,不是我……”
元怿忽的一顿,“我为何要杀你灭口?”
“哈哈哈……你问我,你为何要杀我灭口?元怿,你莫非忘了你酒后之言?皇兄在此,你敢不敢对天发誓,胡氏没送过你鸳鸯锦帛,你更无夜宿过清泉宫?”
一刹那间,仿佛时间都停止了流动,殿内雅雀无声。
“得得得……得得得……”
就如一只老鼠抱着一颗花生壳啃的正欢,响动虽轻,却掷地有声。
众人惊恐的看着元怿,只见他牙嗑的哆哆直响,泪流不止,有如泉涌。但两瓣嘴唇光顾着打架,却半个字都辩不出来。
又听“咻咻”一阵,元怿的膝下多出了一滩水迹,且越来越大。
竟然吓傻了?
李承志的一对眼珠使劲的往外突,恨不得怼到元怿的脸。
元怀说的,竟是真的?
好个王八蛋,你也真敢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