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内这一出乱相,竟不是声东击西,调虎离山,而是冲元怀去的?
元怀只有三个儿子,已砍杀掉了两个,剩下的那一个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。而元愉的四个儿子,已然被杀的一个不剩?
李承志脑中闪过了一道灵光,不由自主的想到遇刺当日,刺客刺向胡允华小腹的那一刀……
他几乎使出了浑身的力气,才控制住脖子没往后看。
“除宗正寺外,宫外是否再生突变?”
“并不曾!”
“负责守卫金墉城的高车卫可曾秉报,有无看到、听到寿丘里(俗称王子坊,专供元氏宗室所居)有何动静?”
“也不曾!”
连囚于宗正寺的元愉之子、囚于宫中的元怀等都遇难了。偏偏居于外城的元怿家中安然无恙?
等于说,元恪的直系亲属,竟就剩下了一个元怿,和他的几个儿子?
自己之前都还在想,若胡允华腹中的胎儿死了,谁最得利。那再如此时呢?
慌乱间一抬眼,感觉元怿的脸就似有磁铁一般,将他的目光牢牢吸紧,死活都分不开。
像是被蛇盯了一样,元怿心中的悲愤当即就惊散了一大半,嘶声道:“你……看孤做甚?”
莫说李承志,就连元嘉、高肇,以及元雍的脸色都已阴晴不定,眼神晦暗不明,个个双目如箭,似是钉在了元怿脸。
都死了,怎独有你安然无恙?
元怿急声吼道:“不是孤……”
“我何时说了是殿下?”
李承志气急败坏的回了一句,屁股底下仿佛有蛇咬:“下官要入宫面圣,不出意外,稍后必有圣谕传来,还请诸位稍待片刻……”
口中急呼,李承志再无解释,似逃一般的出了大殿。又朝殿外的虎贲呼喝声:“留三队于此,保护三公与颍川王殿下……
谨记:无本官之令,尔等半步都不得离开。更不得让殿下离开半步,包括太尉、司空、颍川王殿下也是如此……本官来此之前,不论何人,持的是何谕,不论是求见何人,或是要带走何人,皆以叛贼论处,格杀勿论……”
所有人的脸色全变了:李承志不但将元怿监禁了起来,竟连元嘉、元雍、高肇也没放过?
看着鱼贯而入的元琰等人,元怿气的面白如土,嘴唇哆哆嗦嗦:“李承志,你竟敢陷害予孤?”
我陷害你?
你个蠢货,爷爷至多也就是怀疑你。反过来再说,何尝不是在保护你?
李承志心中暗骂,急声喝道:“去清泉宫!”
车轮滚动的声音如同闷雷,响彻在宫城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