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三八九章 开革出营  大魏春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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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管死的是李氏家臣,还是高车籍虎贲……

元士维两兄弟脸色急变:本以为十拿九稳,定能激的全旅哗变。但李承志只是三言两语,竟就有将他们孤立之势?

再不能让李承志说下去了,不然再一个兵卒都激不起来……

“诸位,这些时日以来,李承志对我等何待苛刻?动辄便罗织罪名,轻则鞭打,重则逐出虎贲。而皆是因我等当日空营之故,使其怀恨在心……

只是短短的数日,竟有五十余位同袍被其开革军籍?诸位难道就没看出,李承志分明就是在挟私报复,不彻底断了我等的前程绝不罢休……

敢问各位:尔等哪位不是因父祖于疆场征杀、博命,甚至已然壮烈,才换来我等补入虎贲的机会,岂能因卑鄙小人一言而绝之?

故而,不治李承志之罪不足以平民愤……但凡有丝血性,但凡不愿辱了父祖英烈之名,便随我一同请愿,问李承志之罪……”

元士维吼的声嘶力竭,好不慷慨激昂。

踌躇间,竟真有许多兵士走出阵列,行至其身后:“我愿随尔等请愿……”

粗粗一数,竟又是五十六位,聚至阵前者竟逾一百二三?

见李承志不但不慌,反而稳如磐石,且露着隐隐笑意,元演心里急的如同猫挠。

“若不加阻拦,任由其聚众,岂不真就成了啸营?亏李承志还能笑的出来?”

“为何要阻拦?李承志虽待下极严,堪称苛刻。但事事都做在明处,但凡刑罚,无不依足律令,何来‘挟私报复’、‘欺压凌辱’之说?不然何需元士维、元士孝等陈其罪状,当本官是摆设?”

元渊轻声笑着,又支了支下巴,“至于啸营,还差的远……你且看,自那十余高车兵将,元谳身后可再有人异动?你再看,汉家五姓中,又有几个弟子参与?若还想不通关节,就仔细瞅瞅,观战虎贲之阵列中,是否有人在来回奔走,交头接耳?”

元演放眼看去,果如元渊所言。

他脑中灵光一闪:“中郎之意是:此时出阵的,皆是元士维同党?那些奔走的,则是在蛊惑、撺掇他人?”

“便如迎敌接战,非紧要关头,自是不会主力尽出,多少会留些手段。这些人,便是元士维的后手。

但被李承志一逼,元士维不得不孤注一掷,手段尽出……不得不说,李承志好一张利嘴,况且,你当李承志只是一昧强压,而无料想过有今日之忧?

既已料到,却为何由之任之,只做不知?便是想毕功于一役,便如此时……”

元渊长声叹道:“闲聊之时,李承志曾说过一句:军中无派,千骑百怪,某深以为然。只因兵主杀伐,自古以来都是以强者为尊,弱者只能附其羽翼之下才能生存。因此军中独行其事者极少……

就如此时,阵内奔走劝说之人虽不少,对李承志心生不岔,蠢蠢欲动者也不少,但你见哪个盲目从之了?只是因党附的头目不动,其下羽翼自是不敢妄动……”

元演仔细?了瞅,还真就如此?

不对啊?

便是军中有派,看元谳等人的态度就知,对李承志心生不满、或积怨者的头目绝不在少数,既有人出了头,从附声讨者就该很多才对,元士维怎可能一个都蛊惑不动?

“只因李承志已料到此节,早做了安排。”

元渊指前军阵说道:“你未看到阵前那两小子?再者,只是百人演战而已,李承志为何非要请你我观阵,难道真是让你我来看戏的?”

元演顺眼望去,只见两个半大小子立在阵首,一手持册,一手执笔,正盯着在阵中来回奔走的那几个,好似在往纸写着什么。

再一细瞅,好似满脸的不情愿,时不时的就会偏过头,偷偷朝着李承志的方向嘟囔几句。

竟是元琨和元孟耀?

前者是高肇之婿元琛之弟,后者则是高肇党徒、艾陵县男、平东将军元珍之庶长子。

再看其表情,分明是被李承志逼着做了奸细?

元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:元琨不但是元琛之弟,也是他元演的幼弟?

在常人看来,元琨是何态度,他元演自然也是何态度……

李承志此举,摆明是警告余众:但看中郎与卫将是何态度,且都思量着……便是蠢蠢欲动者,也不敢冒然冲动了。

搞了半天,他与元渊竟被李承志扯来当了虎皮?

傻子都能看出来,他与元渊必挺李承志,试想,又有哪个甘愿将官尽皆得罪完的风险?

怪不得除了党徒,元士维再鼓动不起一个人来?

看了看李承志,元演有些不满:“尽是蝇营狗苟,难免失了大气!”

“他倒想堂堂皇皇,但身周皆是宵小之辈,徒之奈何?对付小人,自然只能以其人之道还之彼身……”

元渊怅然叹道,“故而李承志坦言欲请我做伐,我便当即应之。只因其所言深有道理:军队,国之利器也,还是要尽量保持纯猝些的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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