贴城内城外的告示,等于李承志已提前做足了礼数。就等着整治这伙纨绔呢。
若陛下没有做罢,如今的卫司马、营官还是长孙恭和元暐,李承志能将这二位折腾死。
光一个落籍的凭证,这二位就得跑遍虎贲三卫大大小小近三十个旅衙。
这还得是诸卫、营、旅等将皆愿意为他们出据的前提下。
也莫要提能不能强令李承志收纳了:当陛下那句“军机立断之权”是戏言,还是长孙恭那句“某虽为官,但不宜过多置喙甲旅军务”这句是放屁?
这就是李承志时常挂在嘴边的“你敢做初一,就莫怪我做十五”?
包括那欠饷也一样。
不是想等着拿这个看我李承志的笑话么,我就让你好好看一看,最为哪个会成为笑话。
要么老老实实的,从哪欠的从哪销帐,要么就拿来欠饷凭据。
有了凭据,你当李承志不敢去讨要?
这就是个无风都能生出三尺浪的主,但凡没蠢到家,谁敢授其于柄?
故而这欠饷一说,十之八成会成为笑话……
好在那籍册烧的早,若真等满了三日之期,等五百余军将皆已失期违令,李承志再使出这些招来,莫说他元渊了,就连皇帝都得靠耍无赖才能解决。
只因所有的道理全在李承志这一边……
元渊阵阵无语,也不说话,只是满脸古怪的盯着李承志。
李承志被盯的好不难受,忍了好一阵才拱手问道:“中郎可是有示予下官?”
元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:“这些子弟皆是十六七、十**岁少不更事的年纪,一时昏昧才受人指使,你何必与他们置气?
莫要为难他们了,该入籍入籍,该编军编军,那欠饷本官予你清了……”
李承志好不郁闷,更是纳闷。
说元渊有意包庇长孙恭和元暐,帮着那两个来为难自己吧,但与自己一直都是和颜悦色,温声细语。
说没拉偏架吧,闹出了这么大的波折,他轻飘飘一句话,就给揭过了?
不将长孙恭和元暐逼消停了,下次还要折腾,你又该让我如何应对?
许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,坐在元渊一侧的元演笑吟吟的道:“莫要踌躇,也莫要再惧长孙与元暐会纠缠不休。陛下已传谕:令你自成一旅,不属虎贲三卫,而是由中郎直负,你日后大小诸务皆秉与中郎即可,便是本官也无权过问……”
哈哈?
李承志都有些懵?
皇帝精神分裂了?
早知这么简单,当初求你将元悦调来时,你但凡有这么一句话,不就什么解决了?
元演是元琛的长兄,故而与高肇很是亲近,暂时而言,定是向着自己的。
李承志恭恭敬敬的回了一句“谢卫帅解惑”,又拿眼瞄着元渊,“既是中郎有令,下官只当遵从。但有几桩事,还请中郎准许……”
元渊点点头:“讲!”
“这五百士卒皆为贵胄子弟,难免有骄横跋扈之辈,故而若有狷狂恣意之行,下官定是会行军法的……”
若论骄横跋扈、狷狂恣意,谁能比的你李承志?
元渊斜睨着他,大袖一挥:“准了!”
李承志又抱了抱拳:“如今即是下未分,从属未定,故而下官便想:能否暂不论之前军职下、也不论门第家世、有无承爵及高低,等操练些时日后,再以才能定之,何人该为士,何人该为卒……”
原来李承志为难的是这个?
元渊与元演不由的对视了一眼。
怎可能不论门第家世、不看承爵高低?不然陛下为何专要将这般多的宗室、贵胄子弟挑出专成一军?
就如李承志一般,日后都是要重用的……
不过暂时而言,若不给李承志放些权,定是不利他统属。毕竟他出身委实不高。
至于以后,再重新商定也不迟……
“准了!”
元渊好不干脆,又问道,“还有呢?”
“还有就是……”
李承志顿了一下,似有些不好启齿。沉吟了几息才道,“就是下官操练时,带入营中的仆从可能有些多?”
有些多?
元演随口问道:“多少?”
李承志举起了两根手指:“两百余?”
元渊刚举起酒盏饮了一口,听到这句,差点喷李承志一脸。
你满共才带五百兵,竟要两百余仆从,这是想干什么?
“本官记得,你府中下下全加起来,也才不过五十余家臣,这多出来的是从哪来的?”
从哪来的?
李承志眨巴了眨巴眼睛:“下官之前以为麾下兵将定无一个会归营,故而向高司空借了些兵。如今想着:既已借来了,就索性留下部分听用……”
留下部分听用,还是高肇的人?
元渊将酒盏放于案下,神色复杂的人看着李承志:“莫遮掩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