宠信……
元渊轻轻一挥袖子:“有何可疑惑的?游寺卿所判并无不公,陛下总不能强令错判吧?你二人也不要怨岔,此事就此做罢……”
怎可能不怨怒?
堂兄刚被射瘸了腿,自己又被破了相,与李承志之仇已是不共戴天,怎可能就此做罢?
元暐紧紧的咬着牙,声音就像是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:“敢问中郎,下官身为郎将,日后又该如何施为?”
怎地,你还想报复回去不成?
你只以为我之所以迁你任郎将、迁长孙恭为司马,是想为你堂兄元乂报仇。但怎就不想想,你我两家除了同为宗室,可还有什么交情?
只是因陛下暗中授意而已……
经过今日这一遭,想必陛下也该明白,凭你们两个,根本斗不过李承志。
多则三两日,少则明日,估计陛下就会授意自己,将这二人调离……
元渊暗叹一声,肃声说道:“仲冏,可曾记得,你迁任郎将当日就问过这句,我如何对你说的:
忠于职守,尽力尽心,莫藏私心……你若早听我言,何有今日之灾?罢了,自己好好思量吧……”
爷爷思量个鸟毛?
不让我心存私念,你又为何迁我为那狗贼的官?
盯着元渊渐行渐远的背影,元暐只觉恨意滔天。
而长孙恭就如梦呓一般,喃喃自语:“怎就这般轻易的做罢了?”
元暐咬牙低吼道:“都怪游肇那老贼……”
何止一个游肇?
难道你就没有看出来,就连元渊都是一副不想多管闲事的模样?
最奇怪的是陛下:元暐虽年少,品职也不高,但却早已承爵,名符其实的郡王。
如果顾忌宗室颜面,就算如元渊所言,朝廷自有法度,不好将李承志的仆从严刑逼供,也该叫来过问一下吧?
但陛下是何等的轻描淡写,分明就是不想再查,而元渊的态度,却又是那么的奇怪?
既然都想偏袒李承志,又为何让自己和元暐任李承志的官?
想到这里,长孙恭脑中灵光一闪,猛的打了个激灵。原本就白的脸色,更是惊的几无血色。
“仲……仲冏,暂忍下这口中气,莫要轻举妄动……”
元暐怒的声都变了:“为何?”
还能为何?
你我怕是都被人当枪使了。而且十有**是陛下……
长孙恭左右一瞅,颤声回道:“莫问了,耐心等着就是。不出意外,两三日内就能见分晓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