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请教中郎……
中郎且看。不知为何,下官自长孙司马处寻来的虎士籍册多有误差,便想请中郎行个文便,可否借衙中备册予下官一观,也好纠正……”
元渊只是瞅了一眼,就如刘腾一般的会错了意。以为是长孙或元暐故意在用这种不得台面的手段恶心李承志。
皇帝只是让他调派长孙与元暐任了李承志的官,任其两方斗法。至多李承志占风的时候拉拉偏架。并未让他处处为难李承志,故而元渊也未推辞,一指堂中仆臣:“记得明日将那备册送予李侍郎……”
李承志狂喜,顿时往下一拜:“下官谢过中郎!”
元渊笑吟吟的一点头,又问道:“不若留宴?”
明知人家说的是客气话,李承志哪会那般没眼色,连忙推辞。
亲自送出中堂,看着李承志远去的背影,元渊轻轻一叹。
今日一见,才知坊间所传多为谬论,李承志也是能弯了腰,说得了场面话的。
也更不似皇帝动不动就骂的“逆臣”。
若深想,应是李承志号准了皇帝的脉络,猜知陛下被人恭维久了有些腻味,才有意装出一副“诤臣”“莽臣”的模样。
果然但凡幸进之辈,就无一个好相予的……
摸着怀中的两本籍册,李承志眉开眼笑。
只等明日再寻来虎贲中衙的那一本,就算齐活了。再之后,自然是好戏演……
李亮依旧没想通,郎君为何要将旅册全部要来?
这可不是普通的兵,而是天子亲军,连最低级的小卒都是从九品。不但卫衙、宫中皆有籍册,兵部、选部都还有备册。
便是将这三本污了或是毁了,该是官身,人家还是官身……
“你不懂!我这一旅是新编,麾下兵将皆是这两三日才‘精挑细选’而出。虎贲中衙能即日编出这三本旅册,已算是元渊朝督暮策,御下有方。
且下未定,从属未分,想来兵部、选部那一份还未来得及送……便是送了,如这般故伎重演,要出来就是了……”
李承志阴恻恻的笑道,“当然,就算无这三本旅册,其辈官身自然还是官身,虎贲自然还是虎贲,但是不是我李承志帐下的虎贲,就说不准了……”
李亮眼皮微跳。
话说到这个份,李承志的意图已昭然若揭:分明就是想将这几本旅册全给毁了。
但这可是重罪……
“慌什么?”
李承志冷冷笑道:“郎君自有妙计……”
主仆二人说话的功夫就进了内城,行至高肇府外。
听门房来报,高肇好不惊奇:“你说谁在府外求见?”
“是武骑侍郎、虎贲将李承志李侍郎……”
“哈哈……还真是稀客?”
高肇将笔管往案一摔,冷声笑道,“请进来!”
虽说至多三两日,二人就能见一次。但到府拜访,还真是第二回。
连李承志自己都觉有些过份,故而礼备的极厚,足足赶来了两大车。
高氏虽不敢说富比元雍、元深,但高肇权侵朝野近十载,积累何其雄厚,自是不会差这么点东西。
再者,绸帛也罢,整猪活羊也罢,李承志随随便便摸出一颗珠子,就能换来十几车。
如此大张旗鼓,自是做给外人看的……
自那日宫外三拜,高肇的郁气就散了个七七八八。虽时有介怀,但知非李承志之过,故而真就没怎么怨他。
看到那两车礼品,又见李承志给他执着晚辈礼,高刻心中虽受用,但依旧将脸绷的硬绑绑。
“老夫还以为,不等你大婚之后,怕是难见你再登我高氏的大门……”
明媒正娶,求做大妇,才能称之为大婚!
都大婚了才登高府的门,自是没高文君什么事了……
李承志好不尴尬,但此事不但是他理亏,更是让他挠头不已。故而哪怕高肇指着鼻子骂,他都辩不出半句理来。
“皆是晚辈的不是……”
“罢了!”
高肇一挥袖子,怅然一叹,“到书房来……”
申时才见李承志入宫面圣,挨了一顿好骂。这天未见黑,却又来了他府,想来定是有事商量。
领至书房,遣退左右,李承志才说明了来意。
“司空请看,这便是我今日入宫,欲秉明陛下之事:陇共五百虎士,宗室、元族大姓子弟就竟占了三百余,下官区区丁姓门第,官才是从五品,如何号令的动?
且下官至营中时才知,竟由司马长孙和郎将元暐皆放了大假,天知道准了多少天?不想都知,即便下官跪门去寻,怕都求不回来一个……
本是想寻个靠山,就如汝阳王元悦,但陛下不准也就罢了,却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?”
元暐、长孙?
因李承志猝然迁升,虎贲卫人员变动颇大。这二人定也是新近任。但怎就恰好成了李承志的司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