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才是正理。不然便是赢了,最后也得判你输……”
李承志继续笑咪咪:“寺卿放心,这是自然!”
临走之时,刘腾又似想起了什么,停下马看着李承志。口气虽随意,但神色却是少有的凝重:
“人老了,话也就多,你也莫嫌本官聒噪:某觉得,你还是见好就收的好……”
你个死太监,咱俩的关系什么时候亲近到这个份上了?
视色还这般郑重……这分明就是皇帝的意思……
虽然依旧回的是“寺卿放心”,但李承志却是朝着城墙上拱手。刘腾顿时会意,心知李承志听懂了隐意,再不多嘴,催马朝元乂的军阵走去。
看刘腾走远,李亮才凑了上来,无比佩服道:“郎君还真是神机妙算,皇帝真撤走了虎骑?”
李承志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:“你也真敢夸,这是常理好不好?”
他舔着嘴唇,遥望着远处那数百端坐马上的甲士,眼中直冒精光:“可知全大魏有多少丁口?不算隐户都有三千万之众。而虎骑才有多少?将将一万……
这还是汉人、鲜卑人中凑不出,又从归顺的高车、匈奴、丁零、柔然,及卢水湖等杂胡部落中挑了许多才凑起来的。
而如这种高近七尺(魏尺29公分),能披的动百斤重甲的悍卒,就连虎骑中也才一千之数……可见用万里挑一都不足以形容。
莫说皇帝如之前那般大言不惭,损员三成如何如何。但凡折上一个,他都得心疼死。说句难听的话:元乂死了,与皇帝何干?但若虎骑死了,可就真死了……
猝然听闻你家郎君我真有能使虎骑损伤的手段,皇帝便是心中猜疑,也不敢赌。怎会不全部撤回去?所以我从头到尾都不觉得,我们会和虎骑对敌……总有办法能让皇帝收回成命……
要还不理解,就好好想想,这般悍卒,我们才有几个?但凡死上一个,郎君我怕不是得和人拼命?”
我们有几个?
李亮真就算了起来:李松、李彰、李显,再加一个皇甫让……竟还不足一巴掌?
正自惊骇,又听李承志说道:“皇帝让我们撤走一半兵,那我们就撤,反正沟也挖的差不多了,可令兵卒稍做歇息……嗯,记得给撤走的那部分每人分上几斤肉……”
李承志特意挑的是林密草茂,土质松软之处。人手又足,备的工具又趁手,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,就挖出了一条长近百丈,宽近一丈的濠沟。
看着足有一丈深,其实只挖下去了四尺不到,外面那六尺,都是用挖出的湿土堆积起来的。
长沟呈半圆之势,其后便是山林,将兵卒、马匹、车驾等护在其中。中间只留约十丈宽的一条通道,以供骑兵进出。若是敌方攻来,就会用车驾堵上。
此时沟底已然见了水,想往深里挖就比较费力气了,而且也没必要。不敢说固若金汤,但李承志以为,用来防备元乂绰绰有余。
李亮肃声一应,令李睿去下了令,数百兵卒便都爬上了沟岸。又听李聪几声呼喝,便有几十火头兵抬来了大筐和水瓮,给兵卒发着吃食。
肉饼肉汤管够,除此外,每人还有一碗水酒。
平时哪有这般吃食,便是禁军,三五天才能见一顿荤,十日半月才能吃一顿米饭、白面。
山林下顿时发出一阵震天般的欢呼……
元乂又急又怒。
就因为李承志的一句恫吓之词,陛下就要将虎骑撤走?
皇帝怎就跟白痴一般,就凭一句“毒火”,就视李承志为洪水猛兽?
他说有就有?
便是真有,他又该如何发动?
不见半驾投石机,也不见半驾车弩,就凭人射么?
你又能射的了多远?
正在暗骂,猛听远处一阵欢呼,元乂放眼一瞅,差点没将鼻子气歪。
他举手一指,恨声问道:“敢问寺卿,李承志的毒火何在?”
刘腾猛一回头,凝神一望:约有五百兵卒正在撤走,许是怕污了衣甲,竟都光着膀子赤脚腿,身上尽是污泥。而衣甲皆堆积在随行的十数辆马车上。
这也就罢了,竟有三四驾车上好似拉着肉食。再一细瞅,兵卒手中竟也拿着吃食,吃的好不高兴?
再往后一看,之前那覆着油布的十数辆马车已被搬空,剩下的那些士卒端着酒碗啃着骨头,嘴都咧到耳朵根了……
仔细一想,李承志那数十辆车上装着的,一半是挖沟的铁铲等物,其余一半……竟是吃食?
这委实有些没把元乂放在眼里,但问题是,他秉与陛下的毒火呢?
但要说李承志敢欺君……绝无可能!
刘腾心中一动,冷悠悠的盯着元乂:“看在魏郡公与江阳王的情面上,本官多嘴提醒你一句:李承志恃才傲物,自视甚高,但又偏偏心如针眼,睚眦必报。故而他说要拿火烧你,就定然会烧你。
此时这般轻蔑于你,十之八九是诱敌之计。你若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