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,若是肺腑或气管上的病变,该是越咳越厉害才对,哪有咳着咳着就不咳的,也不可能说发急症就发急症。
况且还出了血,而且还是不停的在出,定是哪里伤着了。但不管是伤到了肚子里的哪一块器脏,胡充华都应能感受到疼,而不是张口闭口,就是被人下了毒。
也更不可能如这般活蹦乱跳,灵活的像个猴子一样。
便是没咽气,能等着挺尸就不错了
还有胡充华这疯了一般的模样:便是真成了神经病,也该有个诱因才对啊,不可能说疯就疯吧?
感觉就像是故意不想让太医给她看似的
李承志越想越觉的有古怪。
若说来时他就有些不情愿,见胡保宗那副屌样后,就更不想给胡充华治了。
但胡充华若是没病装病?
呵呵呵今天还真就治定了!
细一思索,他又问着王显与徐謇:“咳血之状,定是内腑有伤。而如贵人这般,依二位之见,该是伤了何处?”
徐謇叹道:“绝非五脏,至多应是咽、喉、腑、膈等。但贵人不允我等近身问诊,故而也只能猜测”
一听这话,李承志就知道这二位为何这般淡然,一点都不着急了。
分明是早已看出,胡仙珍根本不是中毒,至于也就是伤到了什么地方。且伤不是很重。
怕是连元恪都想了这一点,不然早慌了,哪还有时间和自己打嘴炮?
他们此时愁的,反倒是胡充华的疯病。但若是装的呢?
即便是腑膈,也不是想伤就能伤。至少也得重击、摔倒之类。但皇帝何等重视,不知派了多少伺候的人。胡充华哪怕打个喷嚏,这清泉宫怕是都得震上三震,哪会让她受伤?
如此一下,就只剩咽喉了
咽喉?
李承志猛的想到,胡充华是刚吃过饭,才开始咳的血?
哈哈
至于是不是,试一试便知!
“若是想问,也并非无法!”李承志循循善诱道,“贵人不许我等近身,但总有亲近之人吧?”
意思就是代问。
王显摇了摇头:“光问怎能够?还要望气,还要诊脉,又该如何做?”
何需问和诊?
不过是想试探一下胡充华罢了
“下官觉的,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好。不如先问过再说?”
嘴里似是征求着王显与徐謇的意见,李承志的眼睛却是直瞄元恪。
元恪脸一黑:“你想差遣朕便直说,何需绕这么远?但胡氏近似痴癫,便是问了,怕也是胡言乱语!”
“痴癫?”李承志骇然变色,“敢问令君与中尉,不知会不会妨碍到腹中胎儿?”
简直废话,不然陛下何至如此惶急?
亏你李承志还敢称“懂些医理”?
两人正腹诽着,却见李承志的双眼好似突然一亮。再一看,似是在盯着胡充华猛看。
胡充华还就是如方才一般,双手抱着膝,紧缩在榻角。但看着脸上惶恐倒是少了许多
李承志看似镇定,心中却是狂跳:这女人真有问题?
说“妨碍到腹儿胎儿”之时,胡充华的身体轻轻的颤了一下,随即脸上的神色一缓,竟自然了不少?
若腹中胎儿真成了痴癫,皇帝怕是会剐了她。这女人若是装的,经此提醒,自是不敢演戏过深
竟还真就收敛了不少?
好家伙!
历史上留下名号的人物,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?
若论演技,高英给她提鞋都不配。
若不是先入为主,早就觉的这女人不是善茬,李承志还真就不一定想到她在演戏?
今天这病,还真就给你治定了
心里发着狠,李承志微一侧身,背对着胡充华,朝着元恪一拱:“秉陛下,臣倒是有了些眉目,但需与中尉、令君辩证一二”
元恪都有些蒙:“果真?”
不见强令他给皇后治病时,李承志是何等的畏难与推托,恨不得让朕给他先颁一道免罪的圣旨。
今日竟这般有担当了,颇有些当仁不让,将徐謇和王显都比下去的架势?
“臣怎敢欺瞒陛下?”
李承志好不委屈,“但臣才疏识浅,还需中尉与令君在侧指点,且需几样杂物,还要府卿襄助”
看来是真有几分把握?
皇帝大喜:“还不速去?”
徐謇、王显紧随其后,暗暗的对着眼神:李承志刚还在问东问西,怎就突然有了主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