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仗,身体很是强健。但两老头却是纯纯的纯文官,再加上了岁数,差点没跑断气。
都是人精,看殿中一众宗室皆是一脸悻悻,皇帝则是满脸的狠铁不成钢,这几位已猜到了七八位。
朝着一堆郡王抱了抱拳,这几个又凑到皇帝身边。缓了好一阵,等气能喘匀了,刘芳才恭身问道:“陛下无恙吧?”
“几声鼓而已,朕能有什么恙?”
元恪怅然一叹,“罢了,这酒喝得也确实没甚滋味,随朕登城”
皇帝是要登上城墙看热闹?
若是以往,肯定是要劝一劝的。但此时元恪分明正处气头上,都知道最好先顺着捋,不然绝对会生出什么事端来,所以竟无人敢纳谏。
就只有崔光委婉的劝了劝:“金鼓齐振,城下怕是早慌做了一团,也没甚可看的”
十年君臣,早已知己知彼,元恪冷冷一笑:“朕早已知会执金吾与羽林,且派了宣义元悦与李宪。若惊扰了百姓,这鼓早停了,怎可能奏的如此激烈?你就是不想让朕去看吧?”
崔光哪里会认,忙一低头:“臣绝无此意!”
告了一声罪,他索性朝于忠一拱手:“还请魏郡公摆驾!”
元恪不耐烦的挥挥手:“只是登城而已,摆什么驾?简从既可!”
听高湛说过,至多只会奏五六曲,等王仪的卤薄摆起来,怕是早演完了。
元恪说着就往外走。
于忠却一点都不慌,几声呼喝,顿时有一队禁卫飞快的登上了城墙。
还真不是皇帝一时兴起。于忠早就被刘腾知会过,说是陛下今有可能会登城,请他早做准备。
无它,元恪让高湛将乐台摆在金墉城下时,刘腾就有了些猜测。
皇帝也可能只是想听一听,但被一群宗室一激,驴脾气就上来了
元恪说要简从,众臣也只能简从。怕惊扰城下,元恪没让黄门打华盖,只是撑了一顶普通的大伞。
从城下看,至多也就是觉的城楼上的守军多了一些。
这一阵耽搁何止一刻,台上已奏完了三曲,正值中间停歇。而十数丈宽的高台下竟围满了看客。
台下、官道边的冰车齐齐开售,每一辆车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。
看似极是简单:大冰锯成小块,几锤子下去就是一堆冰沙。而后拿铲往碗里一装,再淋些化开的饴糖水,就是一碗冰沙。
大碗极大,绝对不比成人脑袋小,这么一碗就卖一钱。或者是会分成三小碗,但不零卖,也是三碗一文。
没办法,皇帝只收铜钱,而一钱足换两斤粟,足抵小户一家三口一日的口粮。怕亏良心,李承志就只能这样卖。
不过挺红火,竟有吃了一碗不够,还来卖第二第三碗的。
沿街的冰车不时就会传来即将售罄的哨令,当即就会有运冰的马车驶出官道之南的无极观,哪里缺便送往哪里。
见卖客络绎不绝,很是热闹,元恪心中一动,看着元雍与元怿,温声笑道:
“宣义元悦求了几次,说要将这营生交与他操持,朕怕他没耐心,就一直未答应。但皇叔与宣仁元怿若是有意,事后可去找子澄相商”
元雍虽胆小,但论思敏智睿绝对一等一,不然绝不可能是孝文诸兄弟中唯一活下来的那一个。
一听皇帝这话,他就猜了个七八成:皇帝这是念自己与元怿方才护驾之举,有意酬功!
潜意就是,这营生绝对不亏!
但看着颇费人力,真能赚到钱?
真要不赚钱,找个借口拒了高子澄就是了
心里思量着,元雍嘴上应的飞快:“臣谢过陛下!”
元怿也如他一般,满口答应了下来。
见此,刘芳崔光对视一眼,又微一点头。
说句实话,皇帝对宗室还是很不错的。不看他都节俭到了何种程度,而元雍、元琛等人又是何等的奢靡?
好家伙,竟然在洛水边各摆金山斗富?
家里摆一场酒宴,宴请宾客数百,而光是侍酒的美婢,就一人发俩。若是看对眼,你不带走都不行
但皇帝却从未生出过歪念头,便是元雍、元怿、元悦等主动敬献,他也从来不收。
早些年之所以那般手狠,一是先皇过于仁厚,一众叔伯跋扈惯了,自然欺皇帝年少,行事很是无所顾忌。
而恰恰却忘了,皇帝甫一登基,正是慌恐无措、猜忌最重之时,无风都能空想出三尺浪来,又怎能忍得了一众亲王拥兵自重,时而还拒不受诏的行径?
别说七个,来七十个都不够砍
感慨良久,听到城下传来一声极嘹亮的唢呐,刘芳崔光收起思绪,凝神朝下看去。
到此时,众臣才发现高台两边各立有一座高梯。许是怕违制,没敢立多高,也就两丈余。
“除了金锣鼓,还有令旗?”
一众郡王好不惊奇,“竟有这般的奏乐之法?”
元恪有些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