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,余者回去吧”
高文君依旧是高文君,只是随随便便往那里一站,便如傲雪欺霜,凌不可侵。
神情虽淡,却无多少冷厉和严肃,语气也很是平和。但听到她的话,这群女伎却不是一般的乖巧,哪还有方才看着李承志时奔放大胆的模样?
无他:只是听高湛那声三姐,大都能猜出高文君的身份:高内令,属内廷六尚的尚仪局的主官,掌宫内司籍,礼赞、宾客、律乐、经史教学等。原先还兼过太常的礼官和乐令。
官居五品,秩比中郡太守,便是一二品大员的命妇见了她,也大都要行礼,何况她们?
这都还没算她那令人恐怖的背景。
机灵些的,看她与李承志说话的神情,心里就已有了大概,此时更是惴惴不安,生怕方才的做派被她看在眼里。
有一个算一个,连大气都不敢出,恭恭敬敬的行着礼,又往后倒退着。
也不是没有胆子大的咬着牙留了下来:一日十金啊,宾客惨淡些的时候,怕不是两旬半月才能赚够?
安份些,老老实实的演舞奏乐不就行了?
不多时,方才还莺莺燕燕的一群,只余下了六七位。
这几个称全都弹的一手好琵琶,便是笛与笙吹的也不差。
不可能全部赶走,不然会显得她极善妒,高文君无可无不可,尽皆留了下来。
魏瑜却一脸的不情愿,不停的拿眼睛剜着李承志。她已然认定,李承志是极喜欢这种的,不然为何一直不停的往这些女子身上乱看?
废话,她们敢穿,我还不敢看?
有些东西是天生的,不管是八岁还是八十不信你叫个还没断奶的过来试试!
等人走完,随意的瞅了瞅还余下的那六七个,李承志下意的一顿。
有两个女子,一个抱着阮、一个持着笛,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猛看,好像认识他一样。
还真就认识:相貌这般出脱的宾客,几年了也就遇过这么一遭,就如刻在了脑子里,这两个哪里不记得?
确实有些眼熟?
想起来了听他们弹过琴、吹过笛,还请她们吃了羊肉米线这是凤来楼的那两个乐伎?
心里正回忆着,察觉脸上一凉,李承志转过头,发现高湛一脸狐的看他两眼,又转过头,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两个乐伎。
就连魏瑜也是如此模样,好似审贼一般的盯着他。
李承志顿时有些心虚。
倒不是怕高文君会如何,在魏晋隋唐这都属于雅事,不然哪有那么多描写倡伎歌伶的诗词传世。
更何况他什么都没干,只听了几曲,吃了些凤来楼的特色美食。
李承志就是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:刚刚才信誓旦旦,如同保证般的说过:他没去过会馆
正想着怎么不动声色的混过去,年纪稍小的那一个竟一脸惊喜的唤着他:“竟真是廿九那夜饮过酒的李郎君,妾还以为认错了人?姐姐,好巧哦”
年长些的那个脸色一白,心里暗暗叫苦:你莫不是傻,难道就没看到高内令的脸色?
莫说这分差事能不能留的住,今日能浑浑全全的出了这园,怕都得诸佛保佑
一起饮过酒,还是在夜里,而且是俩个?
魏瑜委屈的眼泪都快下来了:“你竟然宿妓?”
“我宿你个头我宿?”
既然都被点破了,也就没什么好心虚的,不理脸红的跟个大圆茄似的魏瑜,李承志朝两个女子点点头,笑着说道:“倒是没想到这般巧,也算是缘份,就留下来吧!”
说着他又回头,看着高文君说道:“那日怕被召进宫,就在洛水边的会馆里躲了躲正巧听她二人弹过琴,吹过笛,技艺倒是不差”
喝酒都喝到夜里了,怎可能舍得回来?
魏瑜一万个不信:“你骗人,一入夜,城门就会落锁,你飞回来的?”
有你什么事,你个熊孩子是在故意拱火吧?
李承志恨不得咬魏瑜一口,恶狠狠的瞪着她:“蠢不死你?会馆在城外,这里也在城外,来回何需进出城门?”
魏瑜有些赧然,嘴硬着:“反正我不相?”
说着一顿,又狐疑的看着高湛:“三表兄,你日日都与他厮混在一起,可知那夜他回来了?”
高湛一脸的幸灾乐祸:让你坑我?李承志啊李承志,你敢做初一,就别怪我做十五?
他头摇的好不爽快:“便是日日厮混在一起,也里白日里,我哪知李承志夜里是宿在会馆,还是在这满是坟丘白骨的荒山野岭?”
李承志一愣,气的想骂娘。
这特么的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:那夜为了堵到自己,高湛带着上百仆从,在这里埋伏了两个多时辰。之后又深淡了整整半夜,天都快亮了,二人才抵足而眠
看李承志又气又急,高文君心里止不住的一暖:就是怕自己误会,他才会解释这么多。但看看叔父并数位堂兄堂弟,便是真宿在会馆,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