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是水做的,你是大海做的吧……
刚腹诽一句,见魏瑜小嘴一撇,举起袖子一抹脸,转身就往后走。只以为又会是“哇”的一声,却不想,她石破天惊的喊出了一声:“娘……”
如风中凌乱,李承志当场石化。
那珠圆玉润的女子是她娘?
仔细一看才发现与魏瑜非常像。不过魏瑜那张大脸太大,往往会使人忽略她的五官和长相。
你娘是吃了不老药了么……不对,你娘如此出挑,你是如何长歪成这样的?
嗯,也不对……当着人家娘的面欺负人家女儿,这事自己是怎么干出来的?
李承志有些讪讪,重新做了个揖:“见过魏夫人!”
这位也不普通,清河崔氏的嫡长女,中书令崔光与选部尚书崔亮都是他族叔。
“郎君有礼!”崔晖容浅浅一笑,又瞅了瞅扑在她怀里泪眼婆娑的魏瑜,一脸狐疑。
刚看到时还是又惊又喜,拉都拉不住,等见到时,怎又这般委屈了?
“还没谢过李郎君相救小女之恩!”
“夫人客气,举手之劳!”
李承志回了一句,又扫了一眼,看到几案上摆的并不是酒菜,而是笔墨纸砚和账目一类的纸张,旁边还摆着不少算筹。
他恍然大悟,这几位竟是来帮高府归类财货,清点账目的。
人家有事要忙,他也不好多留,客气了两句,便与高湛离开。
刚出了凉亭,他又猛的一愣:不对啊?
高文君与崔晖容且不论,元瑛怎么也在算账?
高肇再权倾朝野,再是长辈也只是臣。平时见了元英,都是他这个公公兼舅舅先行礼的,怎失智到让公主帮他做这样的杂事?
心下诧异,李承志又一回头,往那堆积财货的院里瞅了一眼。
除了高氏仆臣,还有几个穿着黑袍腰带黄丝绶的男子。方才没注意,此时再看,这几个分明就是太府掌营造器物,皇帝私财的黄门太监?
李承志眼神一凝,指了指那院中的财货:“这些,都是要运进宫里的?”
高湛犹豫了一下,谓然一叹:“还望承志莫要说出去!”
我活的不耐烦了才会说出去。
之前还以为高肇是老寿星上吊活的不耐烦了,竟敢如此大张旗鼓的公然受贿。闹了半天只是担了一层名头,实惠全落给皇帝了?
怪不得皇帝对他那么信任?
元恪得了好处,恶名却全推给了高肇。
也怪不得朝臣和世家门阀对高肇那般憎恨?
皇帝这分明就是钱我照收,但事肯定不办。但你要不送,我肯定记住你的架势。
而这么大一口黑锅,高肇竟都敢替皇帝背?
但凡元恪一死,他要能有了好下场,李承志敢跟着高肇姓。
李承志心中好不诧异:朝廷缺钱缺到这个程度了,皇帝竟连脸都不要了?
元恪不爱享受,素有仆俭之名,动不动就会自削宫中用度,那这些明目张胆的贪贿来的钱还能干什么用?
八成是入了司农寺类户部,掌国家钱粮等……
东院很大,足有四五亩,还有单独的花园,一进耳门,一股艳香扑鼻。
刚一入堂,便有仆妇婢女流水价的上着酒菜,竟是要当场开席的架势。
“你我一见如故,定是要一醉方休的……”
高湛笑吟吟的请他入席,李承志也没客气。
从高文君这里论,高湛迟早也是小舅子。再者早有心理准备,所以对高湛刚一见面就这么热情的态度,李承志也不觉得奇怪。
他大大方方的入了席,当即就美婢递上了一杯梅酒。
杯是玉盏,酒色如同琥珀,清彻透底。酒中加了碎冰,还散着丝丝凉气。正觉闷热难耐,如同见了世间绝物,李承志接过来就是一大口。
仿佛从头凉到了脚,说不出的舒爽。心中燥意一扫而空,李承志当即就是一声:“好!”
看他一点都不拘束,高湛也很是高兴:“若是承志喜欢,回去时就带上一些。”
李承志愣了愣,才知高湛说的不是冰,而是这酒。
要说酒有多好喝,其实不见得。这是青梅酒,过于酸了。加的是饴糖,隐隐带有苦味。包括这冰,可能是取自湖底,泥腥味很重,所以并不合口。
他图的只是这一口冰爽。
但就这样的东西,五品以下的官员是想都别想。
李承志心里一动:之前不是还想着拿什么开局,尽快赚点钱么。这不上好的生意就来了?
没寻摸到的合适的场地,玻璃珠子之类的是别想了,
但制冰的营生却是可以干一干的,不但能方便自己好熬过这酷夏,还能赚点银钱。
就是不知道行情怎么样……
“谢过子澄兄……无奈酒量太浅,所以我并不贪好杯中之物!”
回了一句,李承志又问道,“就是不知,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