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?
自己这里再一反悔,到时一对质,岂不是成了里外不是人?
同时也在狐疑,夫人素来端庄贤淑,以往还时不时的劝自己:守信才能立足,怀诚才能持身,说让自己日后少干翻脸就不认人的勾当……
但今日为何反了过来?
同床共枕近二十载,哪还不知李始贤在犹豫什么。郭玉枝气的银牙直抖:李怀德,人家都要将你儿挫骨扬灰了,你竟还在这里犹豫……
暗恨了好一阵,看李始贤还反应不过来,她眯着一对凤眼,眼神似刀般的剜着李始贤:“封给承志的是萧关都尉,还是双封……这是想谋害我儿……”
后一句微不可察,近如蚊吟,李始贤差点没听清。
双封怎么了?
胡始昌至多也就是贪想儿子的功劳,怎又成了要谋害儿子……
刚想到一半,李始贤脸色狂变,猛一回头,如同饿狼一般的盯着胡铎:“同属刺史府与高平镇两方节制的萧关都尉……”
胡铎本能的应道:“便是这个萧关都尉……”
他想不通,怎么也是从七品的官,在这一对公母眼中,为何就如蛇蝎一般?
一股邪火直冲李始贤的脑门,他提起拳头,猛的往前一扑,似是要砸在胡铎脸上一般。
他终于知道,夫人看到信不是承志亲笔手书后,为何会如劫后余生一般。
而且说翻脸就翻脸,比他这个夫君还快?
镇军擅自对内用兵,形同谋逆!
儿子真要应了胡始昌这萧关都尉,还哪来的功劳?
李承志不但要人头落地,说不定还会累及家人……
但脚都还未抬起,身体就像是被钉在了地上,李始贤扭头一看,却是郭玉枝牢牢的抱住了他。
郭玉枝双眼微眯,不动声色的说道:“回府……”
李始贤先是一愣,而后脸色一白:夫人这分明是怕胡始昌狗急跳墙……
只是一刹那,李始贤脸上的怒容竟消失的干干净净。
他原本是想冲着胡铎笑一下的,但又觉得太假,便板起了脸:“介休,是非曲直,你自己思量吧……李某先行一步……”
说着微一拱手,虚扶着郭玉枝,不管不顾的往城下走去。
其后的众庶子,众姬妾,浩浩荡荡的跟了一大堆……
“怀德……怀德……”胡铎连唤了两声,李始贤不但没停,反而走的更快了,气的胡铎直跳脚。
他到此时,还未想通听到“双封”二字,李始贤为何脸色突变,如遭雷击?
虽多了高平镇军这一层节制,但这萧关都尉的权势也大了一倍啊……
嗯……不对?
高平镇军?
想到这四个字,胡铎脸色猛的一白。
怪不得,族叔要背过李始贤?
完了,全完了……
千不该万不该,竟被自己提前给戳破了?
但凡李始贤能给李承志送去一丝口信,这授官一事,立时就会泡汤……族叔还哪来的功劳?
还有李始贤的这个婆娘,分明是怕自己和族叔狗急跳墙,拿他们做人质,要挟李承志?
这与造反何异?
这女人也真敢想……
至此,胡铎脸上已不见有半丝血色,满目腥红,如同疯了一般的奔向胡始昌……
……
“李都尉,这是何故?”
达奚指着蹑手蹑脚,好似连大气都不敢出的那些白甲士卒问道。
他想不通,为何李承志放着数万大军不用,只是让其防守四翼,而是只靠他麾下那一旅白甲卒搜捕?
这战场方圆两三里,就靠这五百兵,要搜到什么时候?
更奇怪的是,他不但不让兵卒大声说话,更让其连走路都要放轻脚步?
难道李承志是怕扰了那替身的清梦?
“以防万一吧!”李承志心有余悸的回道,“忆起昨日那火阵,连我都胆战心惊……”
他还真不是在敷衍。
天知道叛军搞到了多少火油?
能布一座,不一定就不能布出第二座来。少派些人进来,一旦刘慧汪狗急跳墙再烧一次,也能少死一些。
一听昨日的火阵,达奚就忍不住的脊背发凉。
从未曾见过,人都已烧成了火球,却还能惨嚎着扑向军阵?
“对,以防万一……”达奚连连点着头。
李承志再不理他,举目看着并排搜寻的白甲兵,目光幽冷。
说实话,真让他保证那替身就藏在地底下,李承志还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。
他一是基于已抓到的那一位露出的一些破绽而判断,断定替身八成还活着。
二则是,地方就这么大,除了地下,又能藏到哪里去?
就如他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