返回第 二百二十五章 狗急跳墙  大魏春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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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些不对啊?”

不知何时,胡铎凑了过来,指着城下的旗仗说道,“那是奚镇守之从子达奚将军吧?只是来传令而已,语气为何这般生硬?”

确实有些生硬。

若按常理,达奚至少要称一声“胡刺史”才对,而不是直呼其名。

再听命令的后半句:违者以逆贼论处:斩……

这命令下的,已是硬的不能再硬了,就像是在强令罪囚一样,怎能不让胡铎惊疑?

他怀疑,是不是因为奚康生本身对胡始昌就抱的是这样的态度,所以达奚才会用这种口气传令?

还有,这都已经胜了,还不让开城门是什么意思?

难不成怀疑城中还有余贼?

等了半天,竟不听李始贤回应,胡铎本能的一抬头,发现李始贤双目暴突,紧紧的盯着城下,整个人好似都在发抖。

再往旁边一看,郭玉枝早已哭成了泪人,有如花枝乱颤,若不是紧紧抓着李始贤的胳膊,怕是已哭软倒地了?

胡铎心里一跳:“出了何事?”

但还是没有回应。

胡铎猛一转头,盯向李始贤的两个儿子。

李承宏和李承学也没好到哪里去,好似见了鬼一般,直愣愣的盯着城下。

胡铎一声急吼:“承宏,承学,出了何事?”

两兄弟猛的一个激灵,仿佛如梦初醒。

急呼了好几口气,李承宏才抬起手臂,哆哆嗦嗦的指着城下:“那……那是二弟……”

“怎……怎可能?”仿佛听到了惊天霹雳,胡铎一声惊吼。

“是二哥,真的是二哥……”李承学抹了一把眼泪,又哭又笑道,“父亲与母亲跪下时,那人也跪下了……不是二哥还有谁?”

胡铎猛的一僵。

他当时光顾着看城下的达奚,还有他手里的令节,哪管过后面有没有人跪过?

“怎可能?”胡铎惊叫着,猛的扑上墙头,“李承志无官无职,凭什么代持天子令节,凭什么号令数万大军?”

举目看去,那队令骑似是要回返,达奚正在给一个金甲将军说着什么,看其态度很是恭敬?

讲哪门子笑话?

那可是奚康生的从侄,正五品将军,怎可能会对李承志有这种态度?

不说官职家世,从岁数上论也不可能啊?

胡铎又仔仔细细的瞅了一遍:那将军好似受了伤,脸上还有淤青,面貌不大看的清。

其实就算能看清,胡铎也没见过李承志,只能从年岁上判断。

看不到脸,胡铎又往其他地方瞅了瞅。当看到那将军头上的兜鍪时,他猛的一震。

军中甲胄虽有定式,但将军的铠甲大都会有改动。

主要原因是朝廷的佩装偷工减料,要想关键时刻能保住命,绝大多数的将领都会改制。

也有的直接弃之不用,战时只穿自制的或是家传的甲胄,所以各种各样的都有。

特别是兜鍪,为彰显威猛,虎头、凤翅、狼面、狻猊等样式应有尽有。

但把鍪翅接的比肩膀还宽的,李始贤绝对是大魏独一份。

问其原因,李始贤美其名曰“彪翅鍪”!!!

意思是别人只是虎,爷爷却是长翅膀的老虎……

别人听了,也只是笑笑……

但此时,那彪翅鍪,竟戴在那金甲将军头上?

有如福至心灵,胡铎猛一抬头,又看向居右的那面破旗。

那迎风飘展的“李”字,仿佛就像鞭子一样抽到了胡铎脸上。

犹自不敢置信,胡铎失声惊道:“为何……会是李承志?为什么……”

李始贤也很想问问:为什么?

但看来看去,好像是……真的?

那奚康生的从侄,看到儿子在马下,他竟也下了马。说完话之后,等儿子重新上马,他才跨上了马背?

这分明是以其为尊……

难不成,老子生了个假儿子?

正自狐疑,猛觉臂上一痛,李始贤差点叫出声来。

郭玉枝仿佛用起了全身的力气,紧紧的攥着李始贤的胳膊,就连臂甲都好似被捏的变了形。

口中更是连连急呼:“走了……承志要走了……他为何不来见我们……是不是在怨恨我们,将他丢在堡里,不闻不问……”

“夫人你轻点……”

刚低呼一声,听到郭玉枝的后半句,李始贤猛的一僵,脸色顿变。

好几息之后,才听他下意识的回道:“应该不能……吧?承志有令节在手,更要节制数万大军,分明是有重令在身,哪能跑到城下来见你我?”

嘴里说着,李始贤心里也在嘀咕:不会,肯定不会……就算暂时会,等入了城,爷爷予他讲明苦衷,他也能释怀的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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