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禀报:今日之败,实是文孝之过,文孝百死莫赎,只能以死谢罪……某只求法王能信守承诺,放我家人一条生路……”
交待了一句,李文孝伸手一探,摘下了骑枪,往前一指,厉声吼道:“儿郎们,随我杀敌……”
随着李文孝冲下令台,两百亲卫瞬间便聚在左右,护着李文孝冲向白甲军。
法光浑身一颤,如梦初醒,如火烧屁股一般的跳下令台,跨上马就往后营奔去……
谁都没发现,往东数十丈外的一座望楼上,一袭白衣,迎风袂袂,好不潇洒。
刘慧汪盯着西营,脸色阴沉如水。正巧飘来一股烟尘,他举起帛巾捂住口鼻,轻轻咳了两声,又沉声问道:“李文孝竟壮烈至此?”
意思是,难道是他猜错了,今日这一战,不是李文孝故意弄的鬼?
左右两侧各侍有一将,左边如刘慧汪一样,一头青皮,亮的刺眼。
右边是个年轻的胡将,皮袍蛮靴,头盔上还插着两根雉羽。
这两个,正是前几天与胡保宗隔墙对峙过的法能和慕容青孤。
法能稍稍一犹豫,像是不知道如何回应,最终还是未出声。
慕容青孤却是撇了撇嘴,好似在讥讽法能,连实话都不敢说。
“不是李文孝有意想败,而是他不想败都无可能?”
慕容青孤往前一指,连声惊叹,“这等强军,便是大魏虎骑也就如此了吧?但李文孝你牵制就牵制,主动出营也没错,但为何不悄悄的出,而是在出营之前,先要敲响战鼓?傻了吧,没想到白甲军出营竟是如此之快?”
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,刘慧汪脸色一红,又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法能狠狠的瞪了慕容青孤一眼,又飞快的给刘慧汪舒着背。
未出营就敲鼓,还真是刘慧汪定的常例,主要是怕李文孝瞒过刘慧汪,偷偷摸摸的带着李氏私兵跑了。
他年岁不算大,真要狠下心抛弃家人,再安心蛰伏几年,未尝不能再生几个儿子出来。
所以刘慧汪强令,一旦李文孝用兵,必先敲鼓……只要全营有了防备,他哪里还敢逃?
但谁想,这鼓一响,仿佛惊醒了聋子的耳朵,也更没料到白甲兵竟如此讯捷,只是一刻左右,不但就列好了阵,更是毅然绝然的发动了攻势,打了李文孝一个措手不及不说,更是让上万大军就地溃败?
这算来算去,竟成了刘慧汪自己的锅?
刘慧汪忍着怒气,冷声问道:“那前几日,李文孝为何能与那李承志打的有来有往?”
慕容青孤哈哈一乐:“敢问法王,前几日是否派过监军?”
意思是谁让你多此一举,觉得今日一战太过关键,非要派个监军监视李文孝?
定是你那监军指手划脚了……
刘慧汪差点喷出一口老血,脸色气的发紫。
他忍了好一阵,才一声厉吼:“法能,升旗……将法光、李文孝全部给我带过来……”
刘慧汪竟愿意露面了?
法能狂喜,颤声一拜:“遵令!”
而后将头探出望楼,急声吼道:“令兵,升法王圣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