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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死不如赖活着,能活一时便是一时……
这是亘古不变的至理,鸠酒又岂是那么好喝的?
郭玉枝这般做,自是不想临死还要受辱,更怕辱没了李氏的门楣……
有妻如此,夫复何求?
李始贤心中一暖,既心疼又怜惜的看着郭玉枝,温声说道:“难为夫人了……”
说着又扭头看着两个儿子:“赶快将那酒倒了……不,砸了……贼兵打不进来了……”
然后稍一沉吟,郑重其事的给李承宏交待道,“我与你母亲有话要讲,将门守好了。若是刺史派人来召,先拖一拖……”
李承宏狂喜,像是连气都喘不匀了:“父亲,贼兵退了?”
“退倒是没退?”
李始贤不知道怎么说,捏着下巴犹豫道,“但也应是快了……你二弟亲率大军,已攻至了城下……”
我二弟……我二弟是承志呀?
李承宏先是一愣,而后脸色猛变,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盯着李始贤。
难道父亲说的,不应该是承志?
我就知道没人会信……
李始贤转着念头,又瞪眼骂道:“你还有几个二弟?爷爷说的就是承志……蠢货,愣着做甚,还不关门?”
骂声还未落,李始贤的脚都还未抬起,突听身后“咚”的一声。
郭玉枝竟然晕倒了过去?
李始贤心里一慌,快的像是箭一般,一把将郭玉枝抄在了怀里。
唤声还未出口,却又见她睁开了眼睛。
忽觉双腕一痛,李始贤低头一看,夫人的十指似是铁箍,好像要嵌进肉里。
声音更是又急又厉:“李怀德,你莫要诓我……我儿……还活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