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是在这仅有的一月内,召起雄兵近万,在泾阳城北尽俘李文忠的六千精锐,又攻破了安武城,再杀两千乱兵精锐,俘获民壮四千?
更诡异的是,这般大的几仗打下来,歼敌都已一万三四了,除了胡保宗的那五百官兵,儿子麾下,竟只是死伤了几个老弱?
你要是编的普通一些,我说不定还能信上两三分。
但再看看,便是白起复活,韩信重生,敢不敢口出如此狂言?
也不想想爷爷是干什么的,竟拿这样的伎俩来糊弄我?
这胡刺史也是老糊涂了,这般拙劣的计谋,竟然都能深信不疑?
李始贤将帛巾猛的一合,厉声说道:“绝不可能,这定是叛贼的诈城之计?”
胡铎正自看的心潮澎湃,热血沸腾,听李始贤这般说,又猛的一怔:“这是保宗的亲笔手书,我怎会认错?”
李始贤冷笑道:“这还不简单?”
言下之意是,说不定泾阳早已落入了叛贼之手,那胡保宗说不定也已降了。
“不可能!”听他污蔑胡保宗,胡铎“腾”的一下就站了起来,“怀德,你这句话是何意?”
胡始昌的脸色也有些不善,紧紧的盯着李始贤。
饭可以乱吃,话绝不能乱说:胡保宗若降了叛贼,岂不等于说安定胡氏也降了?
李始贤却一点都不慌,慢悠悠的说道:“我何时说胡校尉降了乱贼?若是泾阳城破,贼兵从郡衙、胡府中寻几封胡校尉的手书还不简单?
便是泾阳未破,陇东郡治下的其余三县,如祖居、扶夷、朝那等,随便攻下一座,县衙中翻出一两封胡校尉手书的公文,再行临摹或伪造,又有何难?”
“你……”
胡铎差点喷出一口老血,气的直打哆嗦,绞紧脑汁的想了半天,竟想不出反驳的理由?
“你连你儿子都不信?”
“这哪是我儿子,简直是战神下凡……更何况还是个傻儿子?”
回了半句,李始贤又牙疼般的倒吸了一口冷气,指着帛巾嘶声叹道,“史君,你莫怪我疑心重……这,这是人能干出来的?编的太离谱了……
这近万兵卒还好说,泾州六郡,陇东地域最广,民户最多,其治下又属朝那最大,硬凑一凑也不是凑不出来?但这近万兵卒配装的兵甲呢?
陇东四县能凑出两千副甲顶天了,郡兵加上胡氏的私兵,再给他算上两千,也才是四千,剩下的六千呢?”
胡始昌沉吟道:“六千有些夸张,但两月的时间内,如果尽召陇东治下的工匠,急征铁料,打个一两千副札甲还是有可能的……”
李始贤差点被气笑。
说的轻巧?
这州城都被围了两月了,这城上箭矢几近于无,你胡刺史尽召全城的铁匠,急征铁料木材,又打造出了多少?
这根本不是有没有时间,有没有匠人和铁料的问题。
自己那傻儿子即便开了智,也只是一介未冠字的黄口小儿,何德何能能让那朝那县令索思文、陇东郡丞杨舒、郡尉胡保宗对他俯首贴耳?
想想都不可能……
他略一沉吟,又指着帛巾中的一句话说道:“那这又做何解释?”
安武城,竟是被天雷轰开的?
李始贤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了。
是该说这乱贼竟然这般蠢,连这样的神迹都敢编造?
还是说贼酋失了智,竟敢把胡刺史和城内守将当成猪一般的哄……
但无奈的是,看胡刺史与胡铎的模样,再看其余众将的神色,竟然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?
这得有多蠢?
此时再想,这泾州城竟能坚守两月不破,简直是奇迹?
若叛贼早些用出这样的计谋,自己坟头上的草怕是都已经冒芽了……
李始贤突然感觉心好累……
被李始贤这么一说,胡始昌也有些动摇了。
其余不论,这战绩,委实有些夸张了……
但反过来再想,信中并无要求城内派兵接应,更或是开城门之类,只是让守军接信之后,便燃狼烟或明火,表明贼营何处强盛,何处空虚,除此外再无他求……
这才是胡始昌刚见到信,就信了七八成的根本原因。
他沉吟道:“那依怀德之见,该如何处置?”
一听胡始昌这话,李始贤就知道他没死心。自己是其属下,即便是好心,也不能明着硬来,不然倒霉的还是自己和这城内的数万军民。
退一步再说,万一是真的呢?
虽然他觉得不可能,但还是要留点余地,不然就是亲爹坑儿子……
“卑职是怕这是贼兵步步诱敌之计,所以无论到何种程度,这城门都坚决不能开。”
李始贤略一思索,又说道:“若想证实此信之真伪,也并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