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位也没好到哪里去。
时而咬牙切齿,时而羞容满面,时而又似牙疼,止不住的直吸凉气。
李承志心中暗叹。
便是气炸了又有什么用?
就你这点道行,在杨舒面前连挣扎的资格都没有,更何况反抗?
看看我,明明被这老倌儿摆了一道,不还得心服口服的感谢人家?
这就是差距……
不过他也能看的出来,胡家有意与自己结亲的事情,胡保宗好像不知道?
不然他不会惊骇成这个模样……
“我从没想过算计你……”胡保宗冷不丁的抬起头,又羞又恨的说道,“我若知道家中有与你结亲的打算,早就予你说了……”
他后悔的肠子都青了,在心里更是把家人骂了个遍:早说啊?
胡保宗不是没生出过这样的念头,只是没敢在信里提。
驴死架不倒,就算胡始昌被罢了官,他和叔父的郡尉郡守都被免了,胡家也依然是皇亲外戚。
更何况还有那么多显赫的亲戚,复起只是迟早的事情。
再看李家,若不是还有个从六品的李始良撑着,门阀的门楣都快保不住了。
这若一嫁,便是下嫁,他只以为家中没人会同意。
哪知道家里会下这么重的注,但到头来不但没招揽到李承志,反倒让他误会了……
李承志稍稍一怔,又点了点头。
以胡保宗性情,还真会如此。
擒印真是第一次,朝那城下杀索思文和江让是第二次,这都两次了,胡保宗哪还不清楚自己的眼睛里揉不得半点沙子?
胡家结亲的谋划算不上多高明,而且说不准就有些吞没功劳的算计在里面,自己说不定就会误会。
万一把自己惹毛了,按兵不动怎么办?
胡保宗没这么蠢……
至于他家里,要么是对自己的重视不够,要么就是重视过头了。
相互联姻才是士族门阀寻求助力、稳固同盟的最重要的手段。不看整个陇西,大族豪强没一百也五十了,但绕来绕去,竟然全都是亲戚?
要真是举世无双之才,别说一个,三个女儿胡家都肯嫁……
“放心,我没有误会你!”李承志反过来安慰起了胡保宗,“也更没往心里去,赵渊是赵渊,你是你。你也不要过多纠结,协助我尽快出兵泾阳才是正紧……
这一战后,刘慧汪急速收缩,至少泾阳西境已不见贼兵的身影。除朝那外,延容公已令祖居、泾阳二县部分党堡复耕。
但陇东大部分的田地还在是泾阳以东,这谷雨在即,再拖下去,怕是连菽豆都种不成了,所以延容公已三番五次来信,催我尽快出兵……”
延容公,又是延容公……好个老贼,竟然如此狠绝?
胡保宗一听这个名字就恨的牙痒痒。
他“腾”的一下就站了起来:“你派两什护卫予我,我要回郡城一趟?”
“这么急?”李承志有些懵。
难道是要回去和杨舒拼命?
他转了转眼珠:“我劝你还是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!”
“我有那般不堪?”胡保宗都被气笑了,“我只是有几桩事要与家中商议,再说已然两月不归家,既然贼兵消匿,官道已开,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一趟……放心,少则一日,迟则两日,我必然回返。”
只要不是去送命就好!
李承志点点头:“那我也不劝你了,你路上小心……李显,传令李聪,让他率两什甲骑,一骑双马,护送胡校尉回郡城……”
“那我走了!”
回了一句,胡保宗又朝郭存信抱了抱拳,转身大步出了帅帐。
看着胡保宗的背影,李承志若有所思的问道:“他这般急着回去,是要和延容公争权?”
“你不知道?”郭存信语气不善的问道。
我哪能知道?
李承志狐疑的抬起头。
郭存信冷冷一笑:“胡保宗怕是还没死心!”
什么还没死心?
还有你这语气,怒中带酸……李承志猛的一怔。
这一茬怎么就过不去了?
自那夜之后,郭存信就好像认定了,自己已对张京墨动了心。
劝虽没劝,倒是威胁了好几次,说是要等着看看,到时李始贤会打折自己的几条腿?
也就两条,还能有第三条不成?
李承志哭笑不得:“舅舅,你实是误会了……”
话都没说完,营账外又听到一阵响动,似是有人急奔而来,听喘气声,好像是胡保宗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”李承志诧异的问道。
也不知是累的还是惊的,胡保宗连气都喘不匀了,指着账外说道:“外面……来了一匹白马,马上是个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