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李承志都得心怀恭敬。
但实在是走不开,李承志只好写了一封信,言辞肯切的请他进营。
杨舒却说:降敌还未尽俘,阵形不宜大动,主帅更不能分心。等李承志将战事料理完,他自会进来。
看,这老头门清,也就赵渊这样的蠢货,只以为这是儿戏……
……
好吵!
有人在哭喊,更有人在叫骂,还有“嗤嗤嗤”的怪响声,像是刀锋入肉的响动。
鼻间还飘荡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
马贼又打过来了吗?
赵渊本能的皱了皱眉头,随即悚然一惊。
自己不在赵平郡,而是在陇东……
他猛的睁开了眼睛。
一处高台,像是用七八辆马车拼凑而成,上面跪着十二三个汉子,有四五个已然被砍断了头,脖颈里正不停的往外流着血。
被砍掉脑袋的是什么人不知道,但那行刑的,全都穿着白甲。
再一扭头,四周竟然站满了白甲兵,有步有骑,密密麻麻,足有数千……
这是李承志的军营?
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来的?
赵渊心里一跳,本能的想站起来,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五花大绑着?
想要喊叫,嘴里却塞着一块什么东西,又咸又臭……
赵渊奋力挣扎了几下,猛听身侧一声厉喝:“别动……等郎君发落了这伙狗贼,自会料理你……”
他抬头一看,不是将自己射落马下的那个白甲兵还有谁?
不对,他说的是,料理?
爷爷是什么身份,那李承志又是什么身份?
难道还敢杀了我不成?
爷爷借你十个胆子?
赵渊用尽全身的力气扭动着,但无意间听到台上受刑之人的哭喊声,眼珠子猛的往外一突,就跟冻住了一样。
“李将军,小的违抗李塘主之令完全是事出有因……那可是官,还是校尉。但凡误伤,便是谋逆之罪,小的怎敢放箭?”
“李承志,你因我等不敢杀官而尽诛,分明是想造反……”
“将军,绕了我等这一次吧,下次只要你一声令下,就是……呜呜呜呜……”
像是被人捂住了嘴,后面的话没喊完,但赵渊还是依稀听到,那个人喊的应该是“皇帝来了”几个字。
只是瞬间,赵渊浑身的汗毛都像是竖了起来。
跪在台上的,竟然是与自己遭遇时,没敢朝自己射箭的那些白骑?
就因为这个罪名,就全被砍了头?
李承志想干什么?
难道他也想造反?
怪不得自己像是死囚似的被五花大绑着,擒了自己的那白甲兵又称,等杀完这些,李承志就会“料理”自己?
八成是要被李承志拿来祭旗……
赵渊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,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,更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。
他又不是真蠢?
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,哪怕心里再看不起李承志,杨舒再激他一万句,借他一百个胆,他也不会逞这个能。
和反贼耍官威,嫌自己命太长了?
任凭那些人叫喊,李承志也不阻拦,甚至连喊“哪怕皇帝来了”的那个,也是行刑的军卒觉得太犯忌讳,擅自做主捂上的,他就根本没下这样的命令。
现在又不是后面的那几个朝代,喊上一声皇帝的名讳都要被问罪?
他李承志有没有反志,也不是这几个吼上几声就能定性的。
大魏军律中本就有“扰阵必斩”之类的律法,别说台上这几个,就算李睿真把赵渊给杀了,官司打到皇帝那里也是李家占理。
当时选定战场时,看离泾阳城太近,李承志就已经预料到,说不准便会有哪个王八蛋看到有便宜可拣,突然就会冒出来抢功或是摘桃子。
所以出征时,他还反复强调过,若战事未停,但遇探阵、冲阵者,不论对方任何身份,已方斥候、游骑及普通兵卒等尽可杀之……
李承志没想到真会有这种情况发生,更没想到,他反复强调,战时违令必然斩头,更可能累及家人,但依然有人不信邪?
那就让你知道,这是不是开玩笑……
他必须让所有将士都明白:军令绝对不是儿戏。
只要是该赏的,他不会少一粒米。
只要是该杀的,便是李彰李显他也能下的去手……
该讲的,行刑前讲的清清楚楚,没有哪个军头和兵卒觉得李承志杀的不对。
只是惊讶于李承志,竟然这么刚?
毕竟有些事即便占着道理,但真要做了,必然后患无穷。
比如被捆的跟头猪似的那个官……
行刑完毕,各军散去,李承志才回过头,冷冷的看了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