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……”
法明怪声狂叫,但第二声都还未喊完,感觉像是有一柄铁锤砸了过来。
李文忠重重的一巴掌扇在了法明的脸上,怒声低吼:“你给爷爷闭嘴……你个蠢货,让城下步卒听到,怕是立时就会溃败……”
“此时溃败和稍时溃败有何区别?”法明又惊又怒,嘶声吼道,“敌军强如天兵,打不过的……逃吧?”
“放屁……”李文忠怒道,“敌军数百铁骑在墙下虎视眈眈,我等但有风吹草动,定会衔追而来,能往哪里逃?”
“那就……降……”法明哆哆嗦嗦,带着哭腔说道,“难道你就甘心这么死了?”
“呵呵呵……”李文忠仰天一笑,满面凄然,“和尚,你怎就不明白,我等皆为法王起兵时的强助,等同于主犯,即便降了,又能有什么好下场?”
法明的脸色一白:五马分尸……千刀万剐?
还不如此时就来个痛快……
他又惊又怕,但最终还是用力的一咬牙:“那就打!”
“自然要打……哪怕能多杀一个敌贼,也能为法王之功业减轻一分阻力!”
李文忠满脸的慷慨之色,森然说道:“我这就下墙,亲率兵卒杀敌,和尚,你为我敲鼓助威……”
法明猛一点头,红着眼睛说道:“好!”
见他答应,李文忠心中一喜,但脸色深沉依旧,给令兵下着令:“传令,全军出击!”
只当他真的要下墙亲率士卒迎敌,十多个令兵眼露狂热,大声应道:“诺!”
“将军,保重!”法明向着李文忠合了个什,又从鼓令军手里接过了鼓槌,用力敲了下去,“杀”……
墙下的几个军将都懵了:方才还不是传令,等敌阵左翼崩溃后,再全军冲锋的吗,为何提前了?
但军令如山,战鼓一响,便绝没有还站着不动的道理。
墙下四千步兵当即撤开车阵拒马,挺着长枪快步向前,嘴里还狂喊着“杀杀杀……”
李承志冷笑一声:敌军这是生怕自己的力气太足?
从百米外就开始全速冲锋也就罢了,还吼的如此般的歇斯底里?
等冲到阵前,这些乱兵还能有几分力气?
难道是这李文忠恼羞成怒失了智?
不,应该是自知必败,破罐子破摔了……
还算有几分骨气。
李承志之前还幻想着,当李文忠看到麾下骑兵已全军覆没,说不定便会吓的就地请降。
看来自己想多了……
心里转着念头,李承志又急令旗兵,连续发了好几道旗令:
命李时停止吊射,从南翼绕出阵线,自农庄南墙后绕至阵线北翼,提前设置防线拦截溃兵。
命李亮稳住步阵,以逸待劳,并快速调集所有弓兵至前军,对乱兵进行压制。
命后曲辅兵快速套车,并尽快从后翼绕出,准备对迟早都要溃败的敌军进行追击……
李承志估计,即便弓兵射不溃敌军,等见识到长枪阵的威力,乱兵也非溃不可,只是迟早的问题。
自己唯一需要考虑的,是己方的死伤会有多大……
几句军令的空子,敌军就已冲到了两阵正中,也不知是还没杀就红了眼,还是太过害怕想逃出阵,有好多乱兵竟然向南翼的骑兵阵线冲了过来?
都不用李承志下令,当即就有骑兵开弓,一顿乱箭将敌兵射了回去。
自此后,再也没有乱兵敢往南冲,老老实实的跟着前队扑向了白甲步卒。
刚过两阵中线,便听白甲步阵中接二连三的响起了“崩崩崩”的弓弦声。数百支利箭从枪阵的空隙直射而出,迎向敌军。
在近百米长的阵线中,这数百弓手就不怎么够看了。虽然几乎箭箭都射中了敌人,但并没有形成“如巨镰割过草地”般的壮观景像。
李承志看的微微皱眉。
弓兵还是不够啊。
但这玩意跟骑兵一样,不是说拉过来一个兵就能胜任的。
一时需要集中训练,二则是好弓不好造。不然也不至于贵到四把好弓加八百支箭,就能换一匹柔然大马……
正思量着,李承志突听耳中一静。
不,声音依然有,不少敌人中了箭,正在狼哭鬼嚎,也有不少乱兵还狂喊着“杀杀杀”,使劲的往前冲。
那少了什么?
他正自疑惑,旁边的李显一声惊呼:“敌军的鼓停了?”
还真的是没了鼓声……
李承志被惊的一脸懵逼:李文忠搞什么飞机?
一旦开战,鼓声便不能停,敲的越急才越好,鼓声只要一停,便代表着歇战,或是停止冲锋……
你这数千兵卒刚冲锋到半路上,你特么竟然把鼓给停了,你让你这些兵怎么办?
更何况,两军相距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