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志隐隐有些兴奋:“如果将家里的这三百壮丁都披上全甲,战力能有多强?”
“那就是三百甲卒!”
李柏想了想,非常肯定的说道:“若是弓箭足够,足可护我李家堡二百余户安然无恙的撤出泾州。”
“若是三百人马俱甲的重骑呢?”李承志又问道。
“三百重骑?哈哈……”
李柏没忍住笑出了声:“莫说一万乱民,便是再来一万,仆也可破之……”
三百破两万?
李承志刚想说李柏在吹牛,但话到了嘴边,他又猛的想起了一则典故。
隋末,李世民好像就是靠着一千玄甲军,大胜了窦建德十万步骑混合军团……
那要不要造几副出来?
如果到天热,冰墙化了之后,乱民还未平息,李家堡上下千余人的安全又该如何保证?
哪怕撤不走,至少也要能守住!
所以别说多一副甲,就是能多造出一支箭来,也能多一丝希望……
就凭李柏所说的“可保我李家堡二百余户安然无恙的撤出泾州”这一句,也必须要造。
技术方面基本不成问题,自己虽不会锻甲,却会炼钢。
只要有钢,剩下的工序,比如捶薄、切割、连接等等,随便找几个铁匠和壮汉就能完成。
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原料从哪里来。
想来想去,好像只剩动员李家堡的乡民全员捐铁器这一个办法。
两百多户乡民,家家都有锄头、铁铲,镰刀,甚至是铁锅、菜刀,凑个四五千斤生熟铁还是没问题的。
那剩下的就看要造什么甲了。
鱼鳞甲要求太高,工序太繁琐,费的铁料还多,肯定不现实。
要是换成札甲这种,或是将甲叶再造大一些,就很简单了,就是甲缝和绳结暴露在外的问题不好解决。
嗯,也不是不能解决,甲外面可以再蒙一层牛皮。至少不会让甲缝暴露出来,避免了敌人专瞅着甲缝往里扎。
但牛皮又成了大问题,总不能把李家堡的牛全杀了吧,那以后种地怎么办?
那换成羊皮呢?
实在不行,就换成麻布或是薄毛毡,记得明清时期的棉甲,好像就是这样制作的……
李承志猛的一愣,脑子像是闪过了一道光。
造什么扎甲,直接造棉甲啊?
用料又少,工序还简单,连穿皮绳都省了,更能解决甲缝暴露的问题……
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软,抗重力击打的效果比较差。
但一群乱民而已,有只矛枪都不错了,估计大部分都拿的是草叉粪铲,哪里来的重兵器?
妥了,就造这个……
……
造甲这么大的事情,绝不是李承志动动嘴皮子就能做到的。
如果说服不了李松,他连铁料都收集不起来。
听到李松已经回来了,李承志快步的追了过去。
看到李承志,李松的眉头猛的一皱:“郎君为何披的是札甲,二郎的全甲呢?”
“给李彰了,我又不用冲锋陷阵……”李承志随口回道。
李松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。
在他的意识里,哪怕李彰李显全战死了,也不能让李承志出一丁点的意外。
若非这种观念已根深蒂固,他兄弟六人也不可能只剩他和李柏……
刚想劝几句,但李松又猛的想到,眼前的郎君,已非昔日的郎君,自己再不能把他当傻子训了。
更何况,他今天让李承志上墙督战的意义极大:等同李承志才是主帅,负责具体指挥的他,至多也就是副帅……
目的当然是为了帮李承志立威,不能这威还没立,自己这个副手倒先置疑起主帅的决定来了……
一时为难,李松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的好。
看他一脸纠结,李承志心中暗笑,口气愈发轻松:“穿那般鲜亮的甲,难道你想让我站在墙头上当靶子?”
李松有些哭笑不得。
明明是施恩于下的仁义之举,从郎君的嘴里说出来,就好像他在包藏祸心,故意要让李彰去送死似的。
不穿就不穿吧,到时郎君至多也就是站在庄墙上观战,绝对不会被战事波及到。
况且有自己在,还有那么多盾兵,就凭几个连弓都不会开的乱民,又怎么可能伤到郎君?
李松既有些感动,又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。
“嗯,有些事要跟你讲……”
李承志拉着他走远了两步:“我想造甲……”
造甲?
李松脸色微变。
郎君怎么想一出是一出?
造甲可不是造冰墙,可以就地取材,随便教一教,人人都能学会。
不然一副札甲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