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怀玺睡的正香,突然被一阵“喔喔”打鸣的鸡叫声吵醒,他下意识将怀里娇软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。
“公鸡都打鸣了,你不要闹,该上朝了。”虞幼窈翻了个身,背对着他,咕哝了一句。
殷怀玺不依不挠,从背后缠上来,一边咬着她的耳朵,一边含糊地问:“宫里怎么有鸡叫声,啃定是听错了。”
虞幼窈实在被他烦得不行,连瞌睡也走了大半:“是我叫人捉进宫里的。”
“怎么把鸡捉进宫里了?”殷怀玺呼吸有些浑浊,含糊问:“是不是宫里太无聊了?过些日子,我带你出宫玩去。”
虞幼窈又气又恼:“你还有脸问,这不是你,每天早上都赖在榻上不肯起来,叫朱公公过来三催四请,我都没脸见人了。”
搞得她好像媚君惑上的祸水似的,真是太臊人了。
殷怀玺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:“一夜芙蓉帐暖,只叹宵苦短,我们新婚燕尔,正是如胶似漆,这也是人之常情。”
虞幼窈白了他一眼:“这只公鸣,每天早上打鸣二次,第一次在寅时两刻3:30,第二次在卯正5:00,听说不管是刮风下雨,寒冬腊月,一年三百六十天,不仅一天也不落,打鸣的时辰也大差不差。”
公鸡打鸣次数太多了,殷怀玺休息不好,打鸣时间太长了,殷怀玺烦心,时辰太早了,担心扰了殷怀玺的好梦。
像这种早上只打鸣两次的公鸡,在农家是名副其实的懒公鸡,算是比较少见的,在京郊附近的村子寻摸了好几天,才寻摸了这只。
也是煞费苦心。
殷怀玺抚额失笑:“亏你想得出来。”
虞幼窈道:“打今儿起,以后每天公鸣第二次打鸣,你就自觉地起身,不许再让朱公公三催四请,不然我就捉个百儿八十只公鸡进宫。”
想象一下百儿八十只公鸡一起鸣的画面。
哼哼,我还治不了你?
殷怀玺有些哭笑不得了,他们这些上了战场的,便是前方杀声震天,后头仍然能鼾声如雷,真以为百儿八十只鸡,就能把他唬住了?!
嗯,还真能。
“行,听你的。”他是不怕鸡叫吵人,总不让她也跟着一起受罪。
嗯,为了她,牺牲老大了。
所以,收点利息不过份吧!
“唔,你干嘛呀”
“不是才第一次鸡鸣吗?时辰还早,距离第二次鸡鸣,还有大半个时辰,时间也尽够了”
“唔唔你唔混蛋啊”
这一折腾,就到了五更。
天蒙蒙方亮,第二次鸡鸣准时响起。
殷怀玺搂紧了怀里头身娇骨弱的人儿,伸手将她脸颊上湿漉漉的发丝拂到耳后,随后出了内殿,吩咐春晓打水过来。
春晓打好了水,候在重重帷幕外小声禀报。
殷怀玺掀帘,径自把水端进了内殿,轻柔地帮她清理了一遍身子,难免又有些心猿意马,忍不住缠上去,亲了亲她的唇儿,惹来虞幼窈一声有气无力地咕哝声。
“好,不闹你了,等我上了早朝,你好好睡个回笼觉,什么时候起都行。”殷怀玺看着她潮红的脸儿,就像灼灼的桃花,漫盛了绮丽,眼角眉稍处,都透了春意,心里头痒痒的,是既得意,又叹息。
这样娇玉软软的人儿,要怎么疼得够?
回答他的是,虞幼窈翻身的身子。
显是嫌弃他聒、啰嗦。
随着她翻身,锦被也跟着下滑,露出了一边削
圆的香肩,一片美玉般的背,两片蝴蝶骨,展翅欲飞,一直伸延到腰际,美得惊心动魄。
殷怀玺呼吸有些乱,连忙拉起锦被,将她包得严严实实。
这丫头,娇骨天成,偏她自己还一无所觉,可劲儿地造作,让他引以为傲的自的制力也溃不成军。
殷怀玺起身出了内殿,去了偏殿。
朱公安排了梳洗,领了一干内侍在偏殿候着。
新皇不喜人近身伺候,凡事都亲力亲为,从净身到穿戴,只花了一柱香的时间,简直是雷厉风行。
穿戴完毕,朱公公端了早食过来。
皇后娘娘心疼皇上起得早,还要与朝臣们一起议事,每晚临睡前都会亲自准备粗粮粥和药膳,让皇上每日用一些药膳再上朝。
春、冬两季,早朝时间是卯时五刻6:15,辰时五刻下朝8:15。
夏、秋两季会早一些,是卯时二刻5:30,辰时六刻8:30下朝。
辰时散朝,正好是朝食时间。
殷怀玺陪虞幼窈用膳,突然道:“宋明昭回京也有一阵子了。”
虞幼窈停了一下筷子,没说话。
殷怀玺盯着她的手看了一会:“镇国侯以身殉国,镇国侯府从前的光耀,也随着大周朝的覆灭不复存焉,宋氏族人受大周萌荫,也是表面光鲜,鲜有在朝中担任要职,大昭初立,要取用能人之士,宋氏族人才能不显,重新启用者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