茴香连忙应是。
光天化日里,屋里头平添了几分阴暗,一种挥之不去的酸臭气味,不停地往鼻里头钻。
李嬷嬷和碧桃都不在屋里。
久病床前无孝子,母亲病了三年,再深的主仆深份,也被消磨殆尽,好不容易静心居撒了守门,李嬷嬷和碧桃被关了三年,轻易就叫人引出了静心居。
整个静心居里,只有她和母亲,还有茴香三人。
虞兼葭强忍着想要捂鼻的冲动,走到了床榻边上,轻唤:“母亲、母亲,快醒一醒,女儿过来看您了……”
杨淑婉听到叫唤声,眼皮轻轻一动,用力睁开了眼睛,浑浊的眼里,映照着女儿,苍白柔弱的面容:“葭、葭葭,是葭葭来了吗?”
虞兼葭眼眶一湿,连声音也哽咽了:“是我,母亲是我,母亲您的身体好些了吗?都是女儿不孝,不能在母亲床前侍疾尽孝,叫母亲受苦了……”
说到这儿,她不由悲从心来,一时间泪落如雨,泪珠儿沿着过分苍白的脸儿,滑落到尖尖的下颚,要掉不掉的样子,更衬得她梨花带雨,我见犹怜。
杨淑婉心疼得直喘气,眼里直翻白眼。
虞兼葭吓了一跳,哭喊着:“母亲,母亲,您这是怎么了,母亲……”
好在杨淑婉这口气,还是喘过来了,用力拉住了女儿的手,也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力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