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幼窈凑近了表哥:“表哥,没药和乳香的功用很大呢,外邦的医药远没有我们厉害,他们将没药和乳香的功效,发挥到了极致,只要不是疑难杂症,平常的病症,像风寒,损打、伤病等等,几十余种病症,只要不是太严重,都能通过没药和乳香去治疗,用途十分之广泛,所以没药和乳香,在他们那儿被为神药,又因这两种香药料,产量并不低,所以被当作了珍贵的香药料,通过海上贸易,到了我们这儿。”
也是因为查到了这些,她才会对没药和乳香感兴趣,甚至不惜花费了许多精力去研究。
所幸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。
周令怀颔首:“一方水土,养一方人,就好比沉香,是名贵的香药料,大部分香方,药方里都要用到这一味香药。”
辟寒香就用了沉香。
虞幼窈深以为然:“我在医书上查到了,用没药泡酒,行气活血,辟寒袪湿、止痛散於的功效,一点也不比膏油差,我照料着方子泡了一些,还要等上三日才能喝。”
这样内服、外用兼香疗,三管齐下,肯定能缓解表哥的腿疾。
不消片刻,长安就拿了药包过来。
药包只要放在水里煮开了水,再晾一会儿,温度合适了,就可以用。
周令怀褪了鞋袜,撩起了里裤,将腿泡在浴足的木桶。
他的腿红肿得很厉害,腿部经了大半年的养护,瞧着不像从前那些干萎,却也细瘦得叫人心疼。
眼泪一下就冲出了眼眶!
虞幼窈随手抹了一把,就忍着没再继续哭,只是声音哽咽发颤,叫人听着难受:“孙伯有没有说过,你的腿什么时侯才能彻底恢复呀。”
周令怀目光微深:“最多两年即可!”
虞幼窈一听,眼眶又有些红了,她用力吸了吸小鼻子,声音嗡声嗡气:“还要这么久啊,孙伯到底靠不靠谱呀……”
不是她小瞧了孙伯,只是孙伯有时候,真的挺不靠谱的。
之前保元丹,还是经了她的提醒才做出来的。
周令怀轻抚了她的发顶:“他不靠谱,不是还有你吗?之前表妹做的药油,让我的腿养好了许多,想来膏油的效果会更胜一筹。”
他已经明白了,虞幼窈了解他的性子,也不吃他避重就轻的那一套,所以就换了一个方式安慰她。
果然!
刚才还有些丧气的虞幼窈,立马就打起了精神:“表哥说得对,膏油和没药泡的药酒,表哥先用着,如果不行,我还能改良出更好的方子来。”
膏油的成功,无疑给了她巨大的信心。
“好!”周令怀笑了。
小姑娘蹲在他面前,拿了帕子,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洗了一遍腿,生怕弄疼了他似的,之后按照之前和许嬷嬷学得穴位推拿法,轻轻地帮他推拿了一遍腿。
他的腿已经有了些微知觉,经她推拿揉按,便也觉得整条腿酸、麻、酥、痛各种滋味,汹涌而来。
周令怀倏然握紧了轮椅扶手,这才勉强控制了自己颤栗的身体,将到了嘴边上的申吟,重新咽进了嘴里。
只是如此一来,呼吸难免变得粗重了一些。
“表哥,你要放松一些,不要紧绷着身体。”
这大半年来,虞幼窈不是经常帮表哥推拿腿部,偶尔也会做一做,手法上娴熟了许多,也不像头一次那样青涩吃力了。
力道由缓渐快,加轻及重。
不一会儿,周令怀呼吸越来越紧,很快就轻哼了一声,有些忍不住了:“表妹,可以了。”
他担心再继续下去,肯定会忍不住当场失态,虽然这也没什么,可他不想让她瞧见自己失控狼狈的一面。
虞幼窈捏了下表哥的腿,没之前肿胀僵硬,就将他的腿抬起来,搁到小杌上,拿了干巾擦拭干爽。
“推拿了一遍,腿部的经络松软了些,我给表哥用膏油,若有不适,表哥一定要提早告诉我。”
周令怀颔首应下。
虞幼窈挑了一勺子红色的膏油,在手里搓化开来,在他的腿上均匀涂抹了一遍,之后又推拿了一遍穴位。
不大一会儿,周令怀就感觉出了不同。
腿部又热又辣,像干吃了一把花椒,又辛又麻,烧灼了喉咙似的,一直烧灼到了骨里头,肿疼难忍的腿部,突然就轻松了许多了。
一柱香才过了一半,周令怀的脸,就像煮熟的虾子涨得通红,额头上有豆大的汗,不停地冒出,滚落。
他死死地握紧了,轮椅的扶手,手臂上青筋直往外迸,手背上纵横交错的经络血管,也条条可见。
虞幼窈一边推拿着膏油,一边注意着表哥的情况,见表哥反应如此之大,就有些不放心:“是不是不舒服?”
早知道,她应该先给表哥用没加灵露的膏油。
没有问题之后,再尝试着用加了灵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