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府官员们,对殷主将更是推崇倍至,一事一桩总要先禀明了殷主将,听了他的意见再做主张。
百姓们敬他若神临降世,殷主将外出几次体察民情,山东百姓更是夹道相迎。
常宁伯很清楚,唯有殷主将坐镇山东,才能震慑氏族,将山东改头换面,翻天覆地。
殷主将一走,各府的官员怕是惮压不住氏族。
殷怀玺道:“山东积弊成患,是冰冻三尺,非一日之寒,想要彻底治理,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我受命平乱,却是不好滞留山东,如此便有大逆之嫌。”
常宁伯也知道这些,原是想上疏朝廷,向皇上奏明山东情况,看看是否可以先押解李其广,及一干氏族们先行回京。
哪知殷主将已经递了回京的奏请。
殷怀玺看出了常宁伯的心思,话锋一转:“常宁伯的担心,也不是没有道理,山东局势虽然稳定了一些,但氏族仍然是积患为祸,也须派军坐镇,倒是可以让东宁王,暂时协助山东各府,治理山东积弊。”
常宁伯一听这话,狠拍了一下大腿: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?东宁王封地就在东南一带,与山东比邻,由他协助各府官员,治理山东,解决山东积弊也更顺理成章一些,等回去了,我就向皇上奏明山东情况。”
周令怀唇畔微弯,没说话了。
第二日,趁朝廷任命的文书还没下达,虞宗正一早就约见了镇国侯宋修齐。
宋修齐大义凛然,当场表示:“虞大人不必顾忌,若宁远侯所奏宋修文罪名成立,镇国侯府定会大义灭亲,助虞宗正一臂之力,不负皇恩浩荡。”
镇国侯府表了态,宋修文的案子就好办许多。
虞宗正也投桃报李:“子章去年秋闱得了解元之名,当真是惊才绝艳,少年英才,他今年也有十六了吧!”
虽然有心想抬举宋明昭,但也不能上赶着送好处,没得失了身份,也就没有明着提要带宋明昭南下。
镇国侯闻弦知雅,哈哈一笑:“明昭六月就满了十六,虽然一直在宝宁寺读书,但家里一些琐碎之事,也都是交由他在打理。”
言下之意,宋明昭已经开始参与家中的诸多事宜,不是读死书,死读书,不光有才学,还有才干。
都是在官场上混迹的,虞宗正话说三分,他顺着杆儿往上一爬,这事也就成了。
虞宗正顺水推舟道:“十六岁也不小了,再过两三年,子章也该下场了,子章身为闲云先生的弟子,以他的才学,头三必有他一席之地,是不是也该让他出去历练一番?涨一涨见识,开一开眼界,对他将来颇有益处。”
窈窈提议让他带上宋明昭,他觉得主意不错,也与幕僚商议。
幕僚一致认为,带宋明昭一起南下,对宋修文一案利大于弊,宋虞两家通气连枝,抬举宋明昭也不无不可。
镇国侯露出赞同的表情来:“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,早前明昭原是想去幽州走一走,哪儿晓得幽州是个是非之地,便没有去成,之后朝堂上下也是风云变换,狂风不断,骤雨不歇,这历练的事就此耽搁了,我也正在为此事头疼,不知虞老弟可有对策?”
皇上钦点了虞宗正,陪同兼任钦差的吏部尚书一同南下,查宋修文一案。
他回头仔细与家里的老夫人,以及幕僚商议之后,得出了结论,皇上有心培植虞氏,提拔虞宗正。
虞宗正怕要借机平步青云,成为治吏重臣。
宋虞两家是世交,镇国侯府也不至于为了这事而心生芥帝,虞府能得了好,对他们没有害处,只是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。
毕竟,虞宗正踩了宋修文上位这是不争的事实,当然他们也清楚,宋修文栽了跟头,归根究底还是宋修文动了皇上的利益,这才让宁远侯有了祸水东引的机会。
一切都与虞宗正这一个言官没多大关系。
虞宗正能参与此案当中,对镇国侯府反而是一件好事,也不至于被宋修文牵连太甚。
这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话到了这份上,也不必再卖着关子打机锋了:“宋兄如果能放心愚弟,倒不如让子章陪同我一道南下,江南富甲天下,是朝廷赋税重地,想来过去走一走,对子章也是难得的历练。”
镇国侯高兴不已:“虞老弟有心抬举明昭,愚兄是求之不得,此行便请老弟,多照应明昭一些,愚兄就此谢过了。”
说是历练,其实是要宋明昭参与宋修文一案,待将来明昭一举登科,这一历练,也会写进履历之中,对他的前程,将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虽然折损了一个宋修文,对镇国侯府的打击不可谓不大,但若能借机历练了宋明昭,也是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呢?
只是虞宗正是个直脑子,在官场上虽然有几分厉害,但并不是精于世故之人,此计倒不像是他自己想来出来的。
不过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