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份上,虞幼窈也不好再拒绝了。
齐思宁送了一幅自己的画作,画的正是窕玉院莲湖盛开的美景,整张画长达6尺(2米),是难得的大幅画作。
齐思宁年岁不大,但画技却是真的好,不仅画风柔润,已经有了几分“荷叶田田青照水,孤舟挽在花阴底”的意境。
这么大幅画作,从构图到修画,少说也要三两个月才能完成。
可见是费了不少心思。
齐思宁派来的丫鬟也道:“这幅画,我家小姐打四月就开始画了,也是头些日子才修画完成,区区拙作,虞大小姐看个开心便罢!”
唐云曦则回了她自己绣的屏风,正是青梧五月,梧叶碧翡,桐花明亮。
唐云曦绣艺精湛,整张屏风华净妍雅,赏心悦目,连许嬷嬷瞧了,也不禁赞叹:“唐五小姐,是个有内秀的人。”
一张屏风,绣起来可不容易,想来也是从四五月就开始绣的。
虞幼窈觉得奇怪:“我也只是送了一些小东西,怎的就跟约好了似的,回礼是一个比一个隆重?”
许嬷嬷笑了:“姐儿时常给她们送东西,而且都是自己亲手做得,她们得了你的好处,便也要多花些心思,全了你的情谊才是。”
世家相交多是面子上的,若想要诚心相交,便会自己精心准备礼物与人往来。
虞幼窈心中恍然,礼物也收得坦然了。
这时,府里派去镇国侯府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。
说是,宋世子昏迷了一天一夜,人还没醒,昨儿到了后半夜,突然发起了高烧,胡御医扎了针,也用了药。
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这烧是退了又烧,烧了又退,反反复复,也不见好。
镇国侯府也急,几乎将太医院,能得空的御医请了一个遍,御医们诊断的结果都是,宋世子急火攻心。
实在没了办法,镇国侯府又从外头请了不少有名声的郎中。
可宋世子还是没有醒来。
这会儿,宋明昭得了急症的消息,已经传开了。
京里头少不得要议论一番。
虞老夫人实在不放心,又让柳嬷嬷亲自去了镇国侯府一趟,看一看宋明昭的情况,顺带送了一些精贵的药材补品。
柳嬷嬷走了一个时辰,回来后,面色凝重:“宋世子的情况不太好,说是急火攻心,可老奴瞧着倒像是、是……”
这到了嘴边的话,陡然察觉不妥了,又闭紧了嘴巴,变得迟疑起来。
虞老夫人捏紧了帕子:“你快说,到底是怎么回事?屋里没得旁人,有什么话就直说。”
得了准话,柳嬷嬷连忙凑近了老夫人,压低了声音:“老奴瞧宋世子像是中了邪,人还昏迷着,却捂着胸口,嘴不停地问【你是谁】这话,问着问着,嘴里就大口大口地吐血,吓死个人了……”
虞老夫人震惊不小:“还、还吐了血?你说得可是真的?”
柳嬷嬷连连点头:“都是老奴亲眼所见,镇国侯府大约也没想到,宋世子会突然梦魇吐血,也是吓了一大跳,宋老夫人更是惊吓过度,当场就晕了过去。”
虞老夫人连忙阖上了眼睛,手上捻着佛珠,嘴里念叨着:“阿弥陀佛,阿弥陀佛……”
念叨完了,又睁了眼睛,连忙问:“胡御医是怎么说?”
柳嬷嬷回道:“胡御医给宋世子用了十救丸,说宋世子暂时没有性命之危,但若是一直不醒,就不好说了,看样子,宋世子的情况,不容乐观。”
虞老夫人心里也不好受:“连保命的急药都用了!”
旁的话也不好多说了。
柳嬷嬷继续道:“老奴自作主张,告诉镇国侯夫人,宝宁寺有一位慧通大师,尊药师佛,医术十分了得。”
当时的情形实在太吓人了。
她一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,也是打心眼里瘆得慌,眼见镇国侯府惊乱了一团,想着走了这么一趟,总得帮一把才是。
老夫人常年礼佛,对宝宁寺知道的得比旁人多,慧通大师虽然名声不显,却也知道他精通医术。
虞老夫人连忙道:“药师佛济人救世,便是说了名号也不打紧,若宋世子真的是……确实该让宝宁寺的高僧瞧一瞧,就算不是中邪,慧通大师精通医术,也能帮忙治一治。”
柳嬷嬷松了一口气:“老奴也是这样想得。”
虞老夫人阖上了双眼,不停地捻着佛珠:“阿弥陀佛……”
到了下午,虞府就接到消息,镇国侯夫人亲自去了宝宁寺,将慧通大师请进了府里。
慧通大师为宋明昭用了药。
宋明昭不吐血了,但梦魇不断,烧、退不停。
慧能大师闭目盘坐在宋明昭屋里诵经。
镇国侯府的消息,不停地传进虞府里,连虞府也是一片凝重。
不过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