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舍得是真,但真正哭的原因还是太担心他吧!
毕竟,周令怀低头,搁在腿上的双手,止不住地收紧,若他的腿完好,身体康健,她大约也不会这样担心哭了。
虞幼窈倏然笑了:“好!”
小姑娘弯弯的眉,宛如丹青墨染,透了几分写意灵韵。
用的是他前阵子翻阅古籍,偶然寻到的一种古唐烟墨。
在石墨之中加入麝香,龙脑等香料,烧去烟,烧制的烟墨,宛如膏脂,油亮浓稠,蘸水调墨画于眉上,宛如烟岚一般气韵生动。
“不哭了?”周令怀瞧着她眉目婉转生韵,慌乱的心竟也生了欢喜。
虞幼窈大窘:“表哥,我刚才是不是有点……无理取闹?表哥要去打仗,我应该乖乖地,不该让表哥担心,我……”
她瘪了瘪嘴,又有点想哭了,倒不是担心害怕,而是哭自己不争气。
但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哭,就拼命抿紧了唇不让自己哭。
周令怀把蓝帕收回袖里,将桌子上的茶端过来,送到她手里:“在我面前,你不需要逞强……”
哭了好大半天,虞幼窈正觉得口干舌躁,捧着表哥递来的茶,小口小口地喝:“是因为,表哥住进虞府好几个月,我与表哥还从来没有分开过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