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房里写书法,写得还是被长安吐槽了无数次“鬼都不认识的”的行草。
见虞幼窈在门外探头探脑,周令怀笔下微顿,笔尖上那股“笔未至,气已吞”的气势一滞,就彻底散去了。
这写了大半的行草书,终是一鼓作气,却气而竭,一念尽毁。
周令怀将笔扔进了笔洗里,抬眸,见虞幼窈磨磨蹭蹭在门口,也不进来:“怎么有时间过来寻我?账本都看完了?”
这阵子,虞幼窈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,一门心思钻进了账本里头。
除了每日需要学习的课业外,剩余的时间全扑在账本上,甚至有时候,连吃饭都捧着厚厚的账本。
连青蕖院也没来几次。
每回见她,手里不是捧着账本在看,就是手里捧着账本,问他账目上不懂的问题。
虞幼窈拎着裙儿进了屋里:“之前不是说了,要给表哥做枇杷膏吃吗?我特地抽空做好了,就给表哥送来了。”
周令怀也不说话,就定定地看着她。
虞幼窈被看得心虚,眼神儿闪得慌,连忙到了桌子旁,倒了一热水,打开装了枇杷膏的瓷盒,蜜黄的枇杷膏,宛如蜂蜜膏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