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说杨淑婉高高兴兴带着虞兼葭上了马车,这才想到了虞幼窈,也是意识到,她这个做继母的,难得出门逛一回,若只带着亲女儿,叫人瞧了,难免落人口实,可这马车都上了,再使人去请虞幼窈也是说不过去。
虞兼葭也想到了这些:“再有几日,就是大姐姐的生辰,想来家里也要操持一些,大姐姐大约也是没空与我们一道。”
杨淑婉笑着点头:“是这个理儿!”
虞兼葭捏着帕子,轻按了一下嘴角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马车一路驶上了街,杨淑婉先带虞兼葭去了锦绣庄。
两人与锦绣庄商量好了衣服的款,便将一匹上好的月华锦,并一匹光艳的流光锦交给了锦绣庄。
之后,杨淑婉又不放心的叮嘱:“这是二十二那天,上长兴侯府的花会穿的衣裳,要加紧做了,可不能耽误了日子。”
长兴侯府的花会,也是近来京里头最盛大的日子,锦绣庄今儿一早,就接了不少单子,工期也是忙得很。
可虞府是老主顾,自然不能怠慢了去。
孙掌柜笑眯眯道:“杨大夫人可得放心,保管在花会头三天给您送过去。”
杨淑婉放心了,又带着虞兼葭去了京里头最大的胭脂铺子脂玉楼,挑选了好些上等的胭脂水粉。
虞兼葭喜欢素雅,便挑了几盒裸色,这样的水粉瞧着不显眼,可上到脸上,便能显得肤色更通透白亮,旁人也不大能瞧出是上了妆的,只觉得本身肤色就是这样,比起那些浓妆艳抹,可不知道要好了多少。
杨淑婉见女儿挑的都是不显眼的颜色,便道:“可不行尽挑这些寡淡的颜色,花会上各家女儿齐聚一堂,便是半大一点儿,也是要搁一起比较了去,葭葭长得这样好,没得叫旁人抢去了风头。”
虞兼葭便道:“我年岁尚小,胭脂水粉也不好往脸上搽了去,叫人瞧了,反倒觉得我张扬轻浮。”
杨淑婉这才想到,葭葭也才九岁,确实不好打扮太过,还是道:“口脂还是要涂一涂,也显得庄重一些,免得让人觉得咱家太随便了。”
虞兼葭点头。
杨淑婉一眼就瞧中了一盒蜜桃红,拿起来仔细瞧了,笑着搁到虞兼葭手里:“这个颜色适合你,惹眼也不过份张扬,我往常也鲜少瞧见有人用这样的色,大约也是太鲜嫩了,一般人压不住这色。”
虞兼葭也觉得这个颜色不错,便点头:“就这盒吧!”
招待她们的大娘听了这话,赶忙道:“这个颜色,还是今次泉州的商船进京才有的,也是颜色太鲜妍了一些,调配起来也不容易,拢共也只三盒,夫人要不全拿了,保管姐儿用上了,是京里各家头一份上。”
杨淑婉一听这话,连忙道:“自然是全要了。”
虞兼葭面上也透了欢喜,又有谁不喜欢独一无二,一枝独秀呢。
“去千金楼挑几样体面的首饰。”杨淑婉是千金楼的常客,一进了屋,就让小丫鬟领到了二楼,一眼就瞧见不远处穿了宝蓝褙子,头上戴了赤金牡丹的妇人。
杨淑婉面上一喜,连忙带了虞兼葭过去:“今儿可真巧,竟在这儿碰见了长兴侯夫人。”
长兴侯夫人转头,见堆满了笑容的杨淑婉,愣了一下神,这才想到,这是虞御史的继室杨氏,便也笑道:“原来是虞大夫人,可真巧!”
她长得瘦小一些,额骨也较高,这一笑便有些盛气凌人。
杨淑婉笑意更深了,转头:“葭葭,快过来给长兴侯夫人问安。”
虞兼葭也不好躲在母亲身后,踩着小碎步,身态娇柔地上前,轻轻一曲身,身上粉白的裙子,逶迤于地,宛如绽开的莲花一样美丽:“夫人好。”
长兴侯夫人又笑了:“有一段时间没见着虞三小姐,却是又长好了。”
虞兼葭满脸羞涩:“夫人过奖了。”
正要再说几句讨喜的话——
“葭葭也来了,可真巧。”
虞兼葭偏头一瞧,就见一个长得娇小可爱的绿衣姑娘,正挽着一个身量纤细的粉紫少女一道走过来。
长兴侯夫人摆摆手:“一道玩儿去,我与你母亲好好叙叙话。”
虞兼葭笑着应下,快步上前迎去,笑着地对绿衣少女说:“那日在宝宁寺与曹七姐姐一见如故,这一别,还当七姐姐忘了我。”
曹七小姐不是旁人,正是长兴侯府的嫡七小姐曹映雪,当日在宝宁寺,两人一道说了些话,倒也认识。
虞兼葭一边说着,就瞧向了曹七小姐身旁的粉紫少女。
瞧着比她们要年长一些,少不得十一二岁,粉紫色的花裙,搭了鲛纱罩衫,却是贵重极了,正是花骨朵的般的年岁,便是还没长开,已经是明艳不可方物。
虞兼葭心中有了猜想,眼中却带了疑惑,转头瞧了曹七小姐。
曹映雪少不得要介绍:“这是我表姐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