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笑仿佛地狱里传来,森然而尖锐:“这天界我想护便护,想杀便杀,你们欠我的,总有一天我会一一讨回来!”
说罢我便飞身离开了,洛梓弈与刑廉跟在我身后,慕枫还想追来,被鹤青拦住了。
沿着宫墙外檐穿梭飞行,没过多久便飞升上空。
脚下流云飞逝,耳边风声呼啸。
冷风拍打在脸上,让我清醒了几分。
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,忽然我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,猛然回头望向月神宫的方向。
是同类气息。
入魔后,我的感官和情绪都被放大了。
“你想去蟠桃会?”洛梓弈猜到了我的心思,冷不防在我身后问。
我不答,也没有转身。
“什么?”刑廉似乎大为意外。
“我自有打算。”我冷然道,右眼皮直跳,总觉得会有事发生。“自有打算?难道你想戴罪立功?你以为这样天庭就会赦免你接纳你?”刑廉一把揽过我的肩,激动道。
“你现在是众矢之的,有没有想过现身蟠桃大会,会发生什么?!”
“刑廉,”我低头,抬眼,睃视着他:“我问你,你为什么想去魔界?”
“魔族入侵之事,你可知情?”见他不答,我又问。
刑廉闻言先是惊恐地瞪大了眼,表情随即阴沉下来。
“我是被迫的,我没有办法!”他提高了嗓音诡辩,有种秘密被揭穿的恼羞成怒。
“告诉我,白仙儿到底想做什么?”
刚逃出月神宫时我就在想,白仙儿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了洛梓弈,不怕他大闹天宫吗?而刑廉为何又这么凑巧能找到我,说起来,他能从千军万马中脱身,本就很可疑,说无人相助,谁会信?
蟠桃大会热闹非凡,虽然天界几经变故,为这次的盛会笼上阴霾,但天宫灵台宝阁,仙门洞府,神祇宫殿,各路神仙依旧纷至沓来,齐齐赴宴。
昆仑山也迎来了少有的热闹,仙娥侍女往来不息。
但众神诸仙们讨论最多的,不是蟠桃会本身,而是方才笼罩在武神宫上方那一片不详的黑云。
这群老家伙稳坐高位太久,无病无灾,不死不灭,但凡六界有祸端,都有武神可以摆平,他们太安逸了,这种日子过久了,也是会麻木的,上苍似乎是意识到了这点,所以时不时会降下所谓的天劫,让这些老神仙历劫飞升。
而这次不一样,这次是真的劫难,他们近来似乎有了些危机感,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大祸临头了。
天庭涌动的暗流就像蟠桃大会上交头接耳的密谈,隐匿且无孔不入,无法阻挡。
我对蟠桃园太熟悉了,很快便趁机弄晕了露茶,化成她的模样,只是昆仑男仙比较少,洛梓弈和刑廉不方便行动,只得先躲起来。
“我说怎么找不见你呢,原来在这里偷懒。”我刚变幻好模样,便听碧莲推门进来。
“春茗茶准备好了吗?祁红仙子要落梅香片。”她依旧颐指气使道。
我深吸了一口气,转过身,用露茶的口吻说:“这九重天上的神仙可真难伺候,一会儿要我把茶泡得酽酽的,一会儿又说浓茶太冲,让我多洗两遍茶叶.”
“少抱怨了,九百年也就这么一次,干好了一劳永逸,你想被玉虚宫戳九百年脊梁骨吗?”碧莲一边拾缀一边说。
她似乎并没有发现破绽。
我端着茶跟她走入宴会,只见园内帘幕高挂,屏围四绕,果肴珍馐铺锦绣,宝妆色茶酒香,所用器皿一水儿皆是玻璃盏,琥珀杯,白玉碗,水晶盘,精致的菜品络绎不绝地送来。
“方才的动静,难道是那个魔族余孽杀回来了?”赤松子问。
“什么杀回来了,上次就没能抓到她,这妖女和那堕神之子此刻还徘徊天界呢。”瑶光星君接过话茬。
“唉,那妖女不死,天界便再无宁日!”翊圣大仙扶须摇头。
“听说这次连王母娘娘都破天荒去九霄宫为她求情了?”紫阳元君问。
“有什么用?那妖女是夜氏后裔,无论如何天帝都不可能会赦免她的,但碍于西王母的面子,说只说会查实后再判,不会冤枉无辜。”
“听说那妖女在昆仑山之时,并不受西王母待见,怎么会.”
“还不是看在九天玄女的面子上,更何况她与月神我是说她与那个叛徒舒望本就交好。”
“武神宫的怎么一个都没来,还想跟他们打听一下。”
“这可如何是好。”
“广成宫也没来人,据说给西王母送了一棵奇株混元妙清树,作为恭贺。”
“这也是古怪,广成君也算天庭为数不多的与西王母交好的神,竟也不来。”
“广成宫本来人就不多,这来不来的也没什么所谓。”
这天界还是一如既往地拜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