哈哈哈哈”宁喻狂笑:“传闻说觅波仙子和这堕神之子关系匪浅,现在看来确实不一般,哈哈哈哈哈哈,一个魔族后裔,一个堕神之子,真是绝配!”
话音刚落,镜湖森林中忽然青光大作,树枝在远处忽然升起的绿幕映衬下中显得阴幽诡异,一道紫光从天而降,砸在地上,轰隆一声,掀起一阵狂风,地面剧烈震荡,仿佛能感受到施招者汹涌澎湃的怒气,犹如奔腾的江海。
是洛梓弈,终于,他还是来了!
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。
他身为冥界之主,这样横冲直撞,不管不顾杀上天界,是要引起六界大乱的。
虽然每当情绪不好的时候,我都想这个世界毁灭,但我不想做那个罪魁祸首。
诡异的绿光越来越耀目,直晃到我的眼,一团聚拢的紫气从天而降后飘散,显出洛梓弈高大的身量和冷峻的面容。
在场一众天兵天将见到洛梓弈均暗自倒吸一口冷气,特别是在他睥睨的扫视下,那种看谁都像是垃圾的眼神惹怒了他们,只是不敢发作,暗自咬牙切齿,攥紧了拳头,毕竟他们知道自己不是洛梓弈。
但我却看得明白,这些天兵是在等一个时机,等一个洛梓弈行差踏错的时机,届时他们就可以以扰乱天界之名动手,反正又不是单打独斗,况且队伍里也有不少上仙位界的,这么多人抓他一个还抓不住吗?
且以洛梓弈不可一世倨傲的性格,这个时机并不难把握。
众人震惊之余,忽闻宁喻痛苦大叫,紧接着便看到他莫名倒地不起,众人一看,之间他的右肩上出现一个洞,正汩汩冒着鲜血,宁喻捂着伤口,血液依旧不断从他的指缝中流出。
那洞离胸口很近,怕是再偏个寸余,他就要当场一命呜呼了。
这一击速度之快,肉眼根本无法捕捉,饶是当事人都没反应过来。
洛梓弈大可以朝他的眉心或者喉咙口射,宁喻根本不会有反抗的机会,但是他没有,他就是要用这戏谑的方式折磨宁喻,似乎像是在嘲弄在场的众神诸仙,也不知他和天界是有什么过节。或许是纯粹看不上天庭这班迂腐且道貌岸然的老家伙吧。
可我并不想他因我而与天界大动干戈,若真因此引发一场浩劫,那便也是我的罪过了。
若有来世,我希望我是芸芸众生中最普通的一员,不想带着罪孽投胎转世。
宁喻中招倒地,狼狈不堪,毫无还手之力,嘴上却还叫嚣着:“鬼王殿下只身一人,就想从天界全身而退?”
洛梓弈吊起眉梢,下巴微抬,自上而下俯视,轻蔑道:“你怎么知道,我是一个人来的?”
说罢他抬起手掌,张开五指,一块散发着莹白色光芒的玉在他掌心缓缓腾起。
我再次倒吸一口冷气。
他竟动用了月魂。
当初洛梓弈要带走阴玉之时曾答应永久封存,绝不让其再度现世。
他明知道阴玉是不详的征兆,是能让阴阳倒转,天地色变,乾坤易位的存在.
洛梓弈说得没错,他本就有号令阴兵阴将的本事,有了月魂的加持,别说是眼前的这些天兵天将,就是再加一倍,甚至是整个天庭,皆可一战!
远处肆意的绿光之中,显出烟尘滚滚的景象,似有万千兵马正向此处赶来,似梦似幻,如影随形,一时间仅凭肉眼,竟看不真切。
然而这横戈跃马,鼓角相闻之势愈盛,已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,在场的天兵也被这从天而降的敌军吓得不知所措。
如此一来情势就全变,我轻咬嘴唇,心一横,再次把錾月架在鹤青的脖子上,鹤青愣了愣,眼神黯淡下来。
“放了刑廉。”我说,见苡安无动于衷,我又说道:“琼仙子在犹豫什么?拿一个罪仙换一个上神,这买卖划算得很。”
面前鹤青高大的背影明显颤动了一下,我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,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灰意冷。
“你知道的,我耐心有限”我威胁道。
谁知苡安却笑了起来:“我不信,”她说:“我不信你真会下手。”
“你以为鬼王来了,就可以给你撑腰了?”她的话音刚落,天上传来一声“咿呀”鸟鸣。
紧接着,微雨骤停,空灵之气飘散,拂去绿光,乌云散去,云团凝起,白云之中有不少道人打扮的御剑之人掠过,有的驮着葫芦,有的手持灵境,有的彩绫傍身
是北溟仙族.苡安这次是有备而来。
她不会放过我,不会放过刑廉,连带着来救我的洛梓弈,她也要一起拉下水。
我知道再不先发制人,就没有机会了,我忽然一个闪身来到鹤青面前,高举錾月刀毫不犹豫地扎入他胸口。
从他的眼中我看到震惊,失落,苦涩,怅然可独独没有怨恨。
他该恨我的。
若不是认识我,他仍是人人敬仰的天界武神,实在不必